打發了那個來偷襲的笨蛋之後,燕婉躺回美人榻上。看話本子看的時間有點長,眼睛有些酸脹,遂打算小憩一下。喚了碧月進來將燈光調的暗了些。然後輕聲的退到旁邊腳踏上坐了下來,拄著頭也休息了。
苑子裏一棵樹上一道身影一閃而過。房間裏的燕婉眼睛驀的睜開,嘴角溢出一絲嘲笑,隨即又閉上眼睛。
話說,剛從樹上疾馳而出的身影在京都幾個起落,跳進了皇宮之內。奔到一個身穿黃色修滿九條五爪金龍的人麵前,埋頭跪下。將剛才自己發現的一幕如實回稟。聽到暗衛燕飛所講。眼前人修長濃黑的眼睛似乎有了點光亮。嘴角溢出一絲戲謔的笑容:“哦,上官宰相家還有如此有趣的小丫頭。有意思。燕飛你繼續盯著。一有動靜向朕回報”話還沒說完,就聽見 “撲通”一聲。眼前的燕飛栽倒在地。臉色烏青,顯是中毒症狀。見此身旁突然閃出另一個黑衣人,向劉崇靖見禮後帶著燕飛瞬速離開。在漆黑的夜裏,劉崇靖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濃了。
次日清晨,剛下早朝的劉崇靖看到了跪在尚書房門口燕飛。看到劉崇靖走過來,梆梆的磕了幾個頭,說道:“屬下給您丟人現眼了,請陛下懲罰。”
劉崇靖看了他一眼邁步走過去,邊走邊說:“起來吧,你丟人現眼啊,被一個小丫頭暗算了。恩?怎麼樣,結果那個中了什麼瘋狗散的瘋狗咬了誰啊?”聞言燕飛趕忙起身跟上。“回稟陛下,昨天那個偷襲的人最後去了李司馬府,咬了李司馬的大公子李子君。那個慘呦,手臂上的肉都咬了下來。”“哦?”劉崇靖不解道:“李子君跟宰相家的小丫頭有什麼過節,為什麼要去暗殺她呢?”燕飛趕忙上前解釋道:“陛下您有所不知,宰相的現任夫人是李司馬的妹妹,也就是李子君的親姑姑。自打去年起,李子君接收了他前妻的嫁妝後突然發達了起來,還收購了富商呂其的所有產業,逼得呂其家破人亡。隨後,李子君就用這些錢財養了不少打手,在京城裏作惡多端。這次,也算他倒黴,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裏。”
說罷,方意識到自己也栽在了這個自己看不上的小丫頭手裏。真是欲哭無淚啊。
劉崇靖冷笑一聲:“哼,天子腳下豈容他作惡多端。給你個將功折過的機會,找個機會收拾了這個李子君。”劉崇靖自繼位以來,秘密培養了不少暗衛,派駐在各地做各方監視隻用。誰成想,昨天派去監視上官離這個老狐狸時,燕飛卻帶回了這樣有趣的消息。沒想到,上官離這個老狐狸竟然養了個有趣的小狐狸。真的是很有意思。
候在一旁的燕飛看著嘴角洋溢著笑容的劉崇靖,不禁呆了又呆。這麼多年了,記憶中的劉崇靖一直是一張冷若冰雪的臉,眼中的冰冷與嚴厲總是拒人於千裏之萬,仿佛從未帶過任何感情。誰想到,剛剛在這樣一個冷峻的人臉上,他看到了笑容,就仿佛萬年的冰川終於有了一絲裂縫般讓人雀躍。看起來,在想家的這個小丫頭真是不尋常。
正說著,總管太監梁坤進來跪在地上道:“陛下,長春宮的宮女來報,說是皇貴妃娘娘身體不適,想請陛下您去看一看。”越說聲音越小。殿裏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讓人感覺似乎要窒息,時間感覺也像是停止了般。梁坤隻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從胸腔裏跳脫出來。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的,順著臉頰流進了衣領裏。“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正當梁坤想要暈厥的時候,劉崇靖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但聽在他耳朵裏卻仿佛天籟般動聽。磕了個頭,退出了大殿。走出殿門後擦了把臉,歎了口氣。這皇貴妃也是不長心,今上的脾氣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從登基以來,後宮妃子美人寥寥幾個不說還都是擺設。要是生病是個請得動今上的好理由,後宮估計沒幾個活蹦亂跳的女的了。以後這種事,還是直接回絕了吧,免得自己脖子上這顆腦袋不穩,雖然不值錢,但自己可寶貝著呢。想罷,梁坤打定主意,直接回絕了長春宮的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