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戰鼓敲響,低沉的鼓聲回蕩在陵城上空,磅礴的氣勢震天撼地,一聲一聲,如一柄重錘一般敲在每一名將士心間。
“我等誓死守衛陵城,守衛中洲!”數萬將士齊聲呐喊,如鐵一般堅定的誓言久久回蕩著,每一名參戰的將士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急速升溫。
他們站在城牆之上,每一張或成熟或青澀的臉上都寫著凝重,寫著怒氣,寫著殺意,唯獨不見畏懼。他們眼神如炬,凜冽的殺意迸發出來,如狼,似虎,盯著城下的入侵者。
敵軍的統領徐舟憋屈得想罵娘,本來嘛,良王和南洲公主派他來攻破陵城的最後關卡,他原來還挺高興的。中洲這群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打敗他們還不容易?到時候加官進爵那自然是不必說。
可誰知,來到這裏他才發現,縱然是窮途末路,那一個個的也是硬氣得很,想要勝利,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沒想到原來的好差事竟是如此難啃的骨頭,徐舟覺得自己連牙根都是痛的。
無論怎樣,他今天是一定要攻破陵城的。他已經立下了軍令狀,若敗,則死!
徐舟拔下腰間的佩劍,指向陵城上方,“若降,本將軍饒你們不死!”中氣十足的喊聲帶著點趾高氣揚的施舍,仿佛已是勝券在握。
“嗖!”
一支箭羽從城牆上飛下來,快到讓人來不及做出反應,準確無誤地射掉了徐舟的帽子。
“我靠!居然沒有射中?”氣急敗壞的男聲傳來,不是羅賓又是誰。
徐舟強忍著怒氣,眯著眼打量著城牆上那個氣得跳腳的男人。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羅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歉意地說:“抱歉啊,剛剛手滑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徐舟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本來是要封上你那張臭嘴的,但是小爺沒有針,隻有箭,還不小心射偏了。”羅賓攤攤手,“要不,我們再來一次?”無辜的神色,無辜的語氣,十足十地欠扁。
宋以很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徐舟險些連鼻子都氣歪了。“閣下這麼做,不是君子所為!”
“哈哈哈!”羅賓大笑,險些將眼淚給笑出來,過了好久,他才勉強止住笑意。“小爺我呸!你來攻打小爺的國,小爺還要跟你講君子之道,你這麼牛為什麼不上天?來,頭伸過來,小爺今天教教你怎麼做人!”
徐舟是武將,可他一向以文雅的武將自居,羅賓的這一席話讓他覺得粗鄙不堪。他看向城牆上笑得東倒西歪的將士們,一口大白牙險些咬碎了去。不過,他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對方那麼狂妄,其他的將士也對他畢恭畢敬的,顯然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他正色道:“在下是西洲大將徐舟,不知閣下何許人?”
“小爺是你爹!”這一聲,羅賓是用內力喊出來的,不僅周圍的士兵,連遠處的也聽得一清二楚。將軍被人羞辱,他們做士兵的也難堪,他們目光不善地盯著羅賓,恨不得把他從城牆上扯下來踩成肉泥。
徐舟裝了那麼多年的文雅終於破功,練得臉色難看得要死,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活捉,把他的牙一顆一顆地拔掉,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攻城!”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漫天箭雨蓄勢而發,密密麻麻的如過境的蝗蟲,朝著陵城席卷而去。
羅賓收起笑容,清秀的麵上全無懼色。“防禦!”他沉聲下令。
一波又一波的箭羽射來,箭羽射到城牆的鏘鏘聲,利器沒入身體的噗噗聲,還有士兵摔落城牆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羅賓的眼睛逐漸發紅,清秀的臉上盡是猙獰之色。
那是他的家!他的兄弟!
“殺!”西南兩洲的士兵呼嘯而上,全然無視城牆上方的攻擊,不要命似的衝過來。一批倒下,另一批補上。前仆後繼,毫無間斷。
“殺啊,殺啊!”西南兩洲的士兵喊著,衝著,很快就來到城牆之下。他們把牆梯架起,爭先恐後地往上爬。由一群士兵揮動著繩索,牢牢勾在城牆上,身手矯捷地順著繩子向上爬,猴子一般的滑溜。
中洲的士兵動作很快,不停地投放著石頭。他們潑下火油,烈火熊熊燃起。
隻是,他們速度再快,反應再迅速,也輸在了人數上。
終於,一名西洲士兵爬上了城牆。
他還來不及高興,就被羅賓一劍砍了腦袋。羅賓一腳踹掉那張梯子,“兄弟們,拿起你們的武器,給小爺殺!”
鏗鏘有力的聲音就像戰爭剛開始時敲響的戰鼓,咚咚回響。
“殺殺殺!”
兵器交接,血肉橫飛。
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多的敵軍士兵爬上了城牆,與中洲的士兵們廝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