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愈近北方,愈見冬末的蕭瑟,與西北景象不同的,一片遼闊的草原越近墨山一帶遊牧特色盡顯,而天氣也因愈更加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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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冷的吹過臉上帶著撕心的疼,怎麼一切都是那麼輕飄飄的,迷糊的視線裏是漫天的雪花,而我的身體都被這雪遮蓋住了,睫毛上帶著霜,好冷!我死了嗎?我問自己,怎麼還會感覺到疼?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就像一麵破碎的鏡子一樣,渾身是傷,我不會再流血,不會感覺到疼痛,不會再有眼淚……讓我徹底忘了吧~讓我重生~
第一節雪續前緣
馬蹄聲由遠至近,好一匹白色的馬兒,渾身雪白無一處混雜之色,與這皚皚的白雪融為一體,而馬上的人是白色皮毛披風,披風下隱約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線條唯美而過於冷峻,那雙眼睛透著可以看穿一切的淡定和冷酷,當他看到雪地上的隱約蜷縮的身影時,立即拉住了韁繩,眉頭緊鎖,眼神象刀子一樣的鋒利。
“醒醒”雨柔耳邊隱隱傳來飄渺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在喊我,感覺自己被攬腰扶起靠在一個寬厚的懷裏,自己整個人像是玻璃做的,被雪浸透了全身的衣裳,冰冷的很,不禁瑟瑟發抖,微微的睜開眼睛,似乎看到一雙墨黑的眸子還有飄落的雪花掛在他的披風上,霧蒙蒙的,臉若隱若現,伸手去觸碰他的眉頭,問道“你是誰?放開我,我好累……”
“醒醒,睜開眼睛”他冷冷的說,看著她緩緩的閉上眼睛,身子也沉了下去,不再有知
覺。
這個男子將她抱起摟在懷裏用披風遮擋著風,策馬狂奔,不知道她怎麼會隻身出現在著漫天大雪裏,是受傷了還是病了?她的容貌是他從未見過的清澈,她的身體柔弱的不敢觸碰她,生怕她會痛,看著懷裏的女子,心裏莫名的悸動,這是怎麼了?
一夜大雪未停,他就這樣騎了一夜,大朵的雪花落在肩上,落在披風上,他的手臂一緊將懷裏的女子蓋得嚴實,不讓寒風吹到她。而這隻手臂早已凍得沒有知覺了。
“快,快開大門,是主子回來了,快!”幾個侍衛跑了過去,打開營區的大門。
隻見他人一個翻身下馬,沒說一句話,風一樣的抱著她走進大門,直奔後麵的營帳去了,剩下身後的人都傻在那裏,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懷抱著的那個女子又是誰?
“叫峻風過來,讓冬青帶幾個丫頭過來”喊話的功夫,他已經進了帳子,將她放到床榻之上。
“是,主子”福滿驚慌的答應著,跑出了帳子。
“快點兒,你,你,還有你到主子的帳子裏去伺候,叫峻少主快點過來…”福滿不敢耽擱
帳外一團慌亂,所有的下人,都被主子的舉動驚到了,平時的他就是格外的冷,不苟言笑,他有的是冷到骨子裏的眼神,什麼事情也是波瀾不驚的,更從沒有哪個女子能親近他,今兒個,突然帶回一個陌生的女人來,不知是死是活的,真是嚇壞了他們,誰也不敢出大氣兒,仔細的伺候著。
經過了一夜的雪路顛簸,他疲憊的神情難以遮蓋,顧不上脫下自己的披風,他看著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拂去她的鬥篷,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唇微閉,睫毛微垂,清瘦的臉龐是何等的細膩,是何等的白皙,她的呼吸是如此的淺,她的身體柔軟的就要散開了一樣,突然,心裏不知怎的收緊一下,仿佛被人抽空了心裏的東西。
“主子,少主來了”福滿的聲音,讓他收回了神兒。
“進來”他的聲音很低。
“大哥,事情辦的如何?”帳簾子掀開,走進一個男子
同樣的高而修長的身材,寬寬的肩膀,一身的素色裝束,淡煙色的長袍,腰間一根淺黑色的緞子打緊,腰側的佩刀也是鑲嵌著藍色的寶石,發髻整齊,麵目清秀中帶著幾分的沉穩,眉形俊美,墨黑而濃密有型,但是他們兩個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是誰,哪裏找到的?”沒等到回答他便看到了床榻之上的女子,徑自走了過去,把脈,輕觸額頭,吃了什麼?“看的出峻風的臉上的表情凝重的很,回身又說”是中毒了,但不知是什麼毒,脈象過於微弱了,恐怕……“
”救她,讓她活“話一出口,便覺得語氣重了,不知為了什麼竟為了這素未謀麵的女子,亂了心境。
”現在要給她解毒,人未清醒,無法強灌湯藥,隻能先從指間劃開小口,將毒血放掉再說“,峻風楞了半刻說。
而他呢,沒有一絲的表情轉身走出了帳外。
雪還在下著,想著三天前去慕容莊的事情,和路上救下的女子,眉頭未展,看著漫天的雪花不知怎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清咳了一下,一雙淩厲的雙眼似乎正源源不斷的散發出凜人的寒氣,硬朗的棱角與眉宇間是難以遮掩的霸道,他統領著千軍萬馬,肩負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任,從記事兒的那天起就沒有過愛恨情仇了,蕭梓寒,這是你的命,是早已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