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曾彼此少年(1 / 2)

明鏡缺、冷雨聞鈴朝暮不知。寂寞綰青絲、誰顧、曉風殘月。願生死相隨、隻不過是黃粱易碎。天涯故人遠、淚眼、看千帆過。朱弦斷、桂影婆娑醉香依舊。誰奏、碎心曲、彈破東風奈何紅顏悴。身世恨、與誰訴、秀眉蹙。世間悲歡離合轉。昨是、今非、看不盡。癡心難遇真情意。繁花嬌、無情人手握多情簪。曲終人則散、獨舞、幽幽水榭間。夜未眠、從前笑容今日在何方。漫漫紅塵路、尋覓、你我卻錯過。心難鎖、幾翻離合、玉人遲暮。乍醒、夢斷處、輝煌散盡月暗影更孤。蓮心苦、緣似水、望蒼天。天若有情天亦老。愛恨、纏綿、皆過往。月如無恨月長圓。飛雪亂、孤獨等到地老天荒。一陣風吹過、花落、帶走相思淚。冷暖同誰道、才知緣分輕若鴻毛。盼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盼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

一曲琵琶語,唱著誰人孤獨,紅塵亂,輪回轉,已千年。

立春而後,新芽吐綠,晚燕歸巢。水洛城中,華燈初上,燈火闌珊。怎奈紅塵多磨,世上許多的老人未能熬過剛逝的寒冬。就恰如此時城角一處茅草屋之中四個孤兒圍哭著的一位奶奶。歲月奪命。於人間,終究無奈。

孩子之中,大的不過八九歲,小的隻怕也不過四歲之數。翌日,在城中大戶人家的幫助下薄葬了老人,同時管事的還告訴他們,府中公子小姐要兩人作書童玩伴,年歲太小的不懂事,自然而選擇了較大的兩個,之後也不管剩下兩個孩子如何安生,帶著另外兩個轉身便走。紅塵患難,得安生者自不理會淪落之人。時如沙,月如牙,轉眼又是一年春。水洛城裏除了東道街邊少了一個賣豆腐花的老奶奶之外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兩個年紀相仿的小男孩正蹲在一家包子鋪對麵,稍小的那個眼睛不停的盯著那熱氣騰騰的包子,然後側身對著旁邊另一個男孩子說道:“哥,我餓了。”這話恰巧被那個包子鋪老板聽到,於是不耐煩的嗬斥道:“去去去....小乞兒蹲遠點,別影響我做生意。”那個被稱為哥哥的小家夥收回了東張西望的目光,轉臉盯著那個叫他倆小乞兒的家夥,眉頭是越皺越緊。然後起身,對著旁邊一句:“跑!”話剛落就見他竄了出去,兩隻小手往籠子裏一抓,然後邊跑邊嚷嚷著:“燙死我了!燙死我了!”直至兩人跑遠了,那老板才反應過來,有些無奈的罵咧道:“兩個小渾球,還以為是乞丐,這簡直就是土匪!”

遠去的兩人自然聽不到他的抱怨,此時他倆正邊走邊吃的朝著城角茅屋走去,也正是在吃包子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那個大一些的小家夥少了顆門牙,估計是像今天這種所謂的強盜行徑做多了被人懲罰了吧。但他無所謂,就像當初安慰弟弟所說:“哭個屁呀,牙沒了還可以再長,餓死了小命就沒了!”那股無所畏懼的小流氓氣勢,活脫脫就像自己是一個正在安慰被人打的弟弟。而此刻,他也正在向他弟弟灌輸著他那套稀奇古怪的生存理念:“我們現在還活著,以後也會活著,但是我們要活得有尊嚴,活得要體麵。”說完隨手擦了一下鼻涕仰著小腦袋努力的回想著當初偶經私塾時聽到教書先生說過的那些話,似乎想不出什麼了,然後又匆匆給弟弟來了一個總結:“所以說,我們以後是要做驚天地的大人物的,怎麼能被人叫乞丐呢!你說是不是?”他弟弟其實屁都不懂,但是看他哥哥因為少了個門牙還能說得如此華麗精彩,盡管被噴得滿臉星沫,但是他還是很懂事的一吸鼻涕,滿臉肯定的點頭道:“嗯!”

夜幕剛下,就在兩個小家夥勾肩搭背的嚷嚷著要做大人物的時候才突然發現,前麵巷口處不知幾時多了一個擺攤算命的。一條路走了千百回,一座城也不知踏過多少遍,他們能確定以前沒見過這個奇怪的家夥。待經過旁邊時才發現,這是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雖然穿著一件不知多少歲月的泛白灰袍,但其氣勢,確實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隻不過,現在的他是一個打著瞌睡的世外老頭。小家夥們停住腳,他哥哥一直盯著老頭旁邊放著的一個脹鼓鼓的布袋,弟弟看了看他哥哥,有些緊張的拉了拉前者的手。怎奈前者咧嘴一笑,一個配合了無數次的表情浮現在他臉上:跑!

這一次,他們幾乎是一口氣跑回茅屋,確定那老頭沒發現而追上來之後,門牙小子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就檢查他們剛剛收獲的戰利品。奇怪的是打開袋子往裏看,漆黑一片。心中有些奇怪,便把小手也伸進去,然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不管他怎麼撈都感覺空蕩蕩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管他伸進去多少,小小的袋子就是摸不到底。就在他想開口罵娘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伸懶腰的哈欠聲。兩個小家夥受驚嚇後本能的轉身,發現巷口那個古怪老頭連同他的攤子一起,不知何時憑空出現在這屋子裏。老者起身,左手輕輕一托,布袋竟也是憑空回到了他的手上。看著兩個目瞪口呆的小家夥,他又笑眯眯的說道:“小兔崽子,害老夫等了一天不說,剛一見麵就敢偷我的乾坤袋。”說完又打量了兩人一眼,更是眉開眼笑:“不錯不錯,果然不錯,此等慧資也不枉老夫千裏趕來等了一日,也算天意難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