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淵與霍嫣芮的婚事轉眼便要舉行,霍嫣芮絕望地捏緊手中的剪子,隻要待那婆子進來催促她上花轎,她便一頭紮死自己。
前幾日,她被白瑾淵秘密送回霍府,當晚,她便跪下求阿爹切莫讓她嫁與白瑾淵。但是他派去看護霍嫣芮的暗影也被送了回來,霍右相望著甕中的人,自是惱怒。
但眼前不是與白瑾淵鬧僵的時候,他也沒法,隻能勸告霍嫣芮,
“我苦命的阿芮,你再忍些日子,屆時阿爹自會讓你手刃白瑾淵。”
霍嫣芮當時一聽,便昏厥了過去,前些日子她過得生不如死,阿爹這番硬要她嫁過去,壓根便是不顧她的性命了。
思來想去幾日,那便在這一日,她死了去,來得幹脆。
這是她唯一能為自己出一口氣的方式。
結婚當日,待嫁霍府千金自縊而亡,必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且她已打點好一切,隻要她一死,坊間流言便會四起,不僅是她無情的阿爹,還有那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白瑾淵皆會因此被百姓口誅筆伐的。
門忽地“吱”一聲被打開,霍嫣芮沒有絲毫的猶豫,捏著剪子便往自己的喉嚨裏刺。
就在霍嫣芮感受到喉嚨間傳來的刺痛時,“哐當”一聲她手中的剪子被打落。
霍嫣芮睜開眸子,淚流成行。
為何,連她尋思都不讓了?
“我收下你的銀子,便會遵守承諾的。”
打掉她手中剪子的人,開口說話,隻是聲音與平往聽到的很是不一樣,沒有了弱弱的書生氣。
“洛生先生,你來遲了。”
霍嫣芮在靖康王府時,在洛生先生為她調理病時,出錢收買過他。隻是這位先生有些古怪,收下她的銀子也不說答不答應,隻是如以往一樣為她診病,而後便消失了近一個半月。霍嫣芮一點也不寄希望在他身上,是以,這會子,他的出現,霍嫣芮欣喜不起來。
洛生先生卻不以為然,“不遲,我這便帶你走。”
“走?談何容易,我已回到了霍府,霍府比白瑾淵的府邸看守還要森嚴,你如何帶我離去?”霍嫣芮怨極了,若想幫她,為何要等到這時才打算帶她離開?
“森嚴?哼,霍小姐骨子裏還真是以身為霍府中人感到驕傲。”洛生先生甩了甩袖子道。
“洛生先生,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本就是霍家小姐……”霍嫣芮話說一半,倏地醒悟過來,驚呼,“你是如何闖入霍府的?”
洛生先生甚是不屑,他已然沒有想與霍嫣芮談話的心思,伸手便砍暈了霍嫣芮。
與此同時,白瑾淵正沉浸在喜悅裏,畢竟是第一次大婚,雖然父皇沒有親自來他的婚禮,但賞賜了他一柄寶劍。
自古以來,天子賞賜皇子寶劍,便意味著兵權的更替。隻怕過些時日,他便兵權在握了。
待到他將霍嫣芮親迎進靖康王府,三跪,九叩首,六升拜之後,新娘被送入婚房。
本以為婚事便會這番安然無恙地過去,殊不知,坐在婚床上的新娘子突然跳下了床,將紅蓋頭掀落一把拋到腦後。
“王妃,不可的。私自揭開蓋頭是會觸黴頭的,您快蓋上。”婆在一旁伺候的子和婢子頓時慌了,上前欲勸說新娘子重新蓋上紅蓋頭。
哪知這新娘子一個騰身,便跳到了桌子,隨手抓了一把糕點往兜裏裝。
婆子和婢子們紛紛不理解為何新娘子會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正當她們疑惑不解時,新娘子竟打開了紙窗,就這麼地跳了出去。
婆子和婢子反應過來之時,新娘子的身影已經尋不到了。
“快,快去稟告大王爺,大王妃跑了!”
婚房裏登時嘈雜起來。
假扮新娘子的鬼一邊一口一個地吃著糕點,邊將身上的衣物給脫落。
嘖嘖,真是一幫蠢貨,竟然連新娘子變矮了也不知。
鬼一飛簷走壁在靖康王府未大亂起來之前便離開靖康王府,前去一間客棧與自家主子彙合。
霍嫣芮醒來時,發現自己已不在霍府之中。她疑惑地四處張望,發現茶桌前坐著一紫衣男子,男子容顏妖孽,更嵌著一雙撩人的桃花眼。
男子似乎發現她醒來了,斜眼瞟了眼她。
可,隻是那麼一眼,霍嫣芮登時心跳加速。
“醒了?”
聽見那男子的聲音,霍嫣芮一怔,她知道人皮麵具,瞬間便明白大概此容顏才是洛生先生的真顏。
她緩緩下床,至男子身邊行了個禮,笑意盈盈地道:“多謝公子相救。”
“不必,並不是白救的。”
霍嫣芮的笑容瞬間止住,但下一秒她的笑容更甚,故作不解地詢問,“那需阿芮以什麼謝您?”
“古家秘法。”
霍嫣芮的笑容再次止住,眼眸裏流過尷尬還有震驚,“我,我不知什麼古家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