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這麼晚了,竟還有人過來,言沐晚不禁警覺起來。
“是為兄。”
竟是夫君?夫君沒在生氣了?
言沐晚急忙收拾自己堆了一床的話本子,已經放在床沿上的各種吃食。待收她一股腦地扔進床底下後,她才道:“進來吧!”
花情念推門進來,瞅見阿沐正趴著看他,他笑了起來,“一個人待著可無聊了些?”
“嗯,的確是無聊了些。”她本想讓阿哥留下來陪她的,但阿哥給她送完晚膳後說今晚還有些事要做,她也隻好不勉強了。
“今夜,為兄便留下來為你守夜。”
花情念邊將食盒裏的東西取出,邊與言沐晚說道。
言沐晚忽地感動萬分,“阿念,你對我可真好。”
花情念輕笑了一聲,將粥遞了過去,“好似你對我便不好了一般。”
言沐晚被花情念這麼一說,她笑嘻嘻地接過花情念手中的碗,隻不過一看竟是粥。
她隻覺此刻胃裏的粥食在翻騰,不巧的是她阿哥也給她送了粥。但言沐晚又想著是花情念給她送的,她硬著頭皮喝了起來。
花情念見她喝粥速度極慢,問她:“臘八粥不合你的胃口?”
言沐晚急忙搖搖頭,“好吃的緊。”
“嗯,那便多吃些。”
“好……”
言沐晚這一頓硬著頭皮喝下粥還吃了些糕點,結果積了食,夜裏更是腹中疼痛,難以成眠。
“阿念,阿念……”言沐晚再也撐不住,喚了喚在隔間休息的花情念。
“阿沐,怎麼了?”花情念匆匆走過來,詢問。
“我想要方便……”
言沐晚不好意思極了,但她別無選擇,與其喚小廝過來,還不如喚阿念。
花情念二話不說抱起言沐晚,走去屏風後,輕輕放下於她,淡淡道:“我扶著你。”
被夫君這般盯著,莫說解褲頭,就連解腰帶,言沐晚也不好意思。
花情念見她手上未有動作,且有些扭捏,調侃於她,“為兄都不介意,你介意個什麼?”
言沐晚恨不得說自己是女兒身,當然介意,可話說出來卻是頗有些固執,“阿念,你且先出去,我自己來。”
花情念見此,自是不勉強,“那你且抓穩了,有事再喚我。”
“嗯嗯……”
花情念離去,言沐晚才安下心來解腰帶。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想她堂堂盜聖居然要拉褲子了!
“呼……”
在一番爭分奪秒之後,幸好還來得及。
言沐晚坐在馬桶上,那叫一個舒坦。
片刻,言沐晚解決人有三急中的內急,她緩緩站了起來,衝屏風外喚花情念,“阿念,我好了。”
言沐晚等了一小會,也不見花情念的腳步聲,她又喚了一聲,“阿念,我好了!”
“此事茲事體大,你們切莫打草驚蛇。”
花情念的聲音傳了進來,並伴隨另兩個人的腳步聲。
言沐晚好奇地探出腦袋,原是古離與古衾向夫君稟告事情。古離上次的傷好的還真是快,阿哥的金瘡藥效果就是好。也幸好魏四娘還不知曉古離是因她而受的責罰,不然前兩日定過的沒得安生。
言沐晚正糾結著古離,忽地腳下一空,被花情念抱了起來。
古離的眼睛瞬間睜大,連帶著古衾也驚訝了起來。
古衾之前看自家爺也不過是待盜聖言沐好一些,常常給她備食,今日怎的還抱上了?
言沐晚被兩道視線盯得死死的,她無辜地眨了眨眼,這可不是她要求的……
花情念倒覺得無所謂,將言沐晚放入床中,還為她裹緊被子。這一係列動作落入古離與古衾眼裏,簡直是男子對女子的體貼。
古離當即就要下跪死諫,身體剛半蹲下,便被古衾攔住,古衾使勁給他眼神。
此前古離挨板子,他們便討論過自家爺與盜聖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古衾勸過他,他們與盜聖相比,爺更是信得過盜聖,若總是誣蔑盜聖,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他。
古離也學得乖了些,他總不能拿自己的屁股開玩笑,隻是他惱極了,隻好別過頭去,不看床頭的那兩人。
“你們且下去吧。”
花情念突然對他們道。
“是。”古衾領命要退去,可古離卻是一動不動,他沒法子,隻好將他拽走。
“阿沐,阿憶回到善府了。”花情念在古離古衾離去後,開口與言沐晚道。
言沐晚欣喜地詢問:“她可安好?”
花情念搖了搖頭,“不大好。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