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妮子還學會不依了?就這麼護著阿念?”
“那是自然。”
護不了天,護不了地,夫君還是要護著的。
“嗯……”花翎點了點頭,將鼻音托長了些。
“好啦,阿哥,你替阿晚想想法子,能不能讓阿晚安然無事回到府裏?”
言沐晚抓住花翎寬大的衣袖,搖著懇求道。
“兩三日定是不行的。況且,守歲要跪一夜,即便你此刻好了萬一到時舊傷複發,又免不了鬧出事端來。”
“完了,那豈不是沒別的法子了。”
言沐晚的腦袋耷拉了下去。
“也並非是沒什麼法子,讓阿芯假扮你去趟宮中,也不是不可的。”
“阿芯?樓冷芯?”言沐晚驚訝道。
“正是。”
言沐晚見阿哥很是信得過樓冷芯,她卻仍有不安,“阿哥,樓冷芯到底是何人?她可潑辣的很。”
“她是程鵬大將軍之女。”
“她,她,她……”言沐晚被驚得睜大了琉璃色的眼眸子,好一會才消化掉花翎的話,“原來程鵬大將軍當真還有後人。”
言沐晚說起“後人”兩字,花翎的桃花眼不禁黯淡了下去。花翎起了身,走到窗前,望望了望外頭大雪紛飛的天,歎了一口氣,與你言沐晚道:“不早了,我且去知會阿芯一聲。”
“嗯嗯……”
花翎說罷一躍離去。
言沐晚坐在床上許久不能平靜,樓冷芯是名門之後,既然她嚷著要嫁與她,那不如讓夫君納了她……
天暗了下來,雪越積越高。
魏四娘不停地在窗前踱步,她這主子莫不是又忘歸了吧?
“唉。”
魏四娘跺了跺地,正欲去回了花情念那邊派來請言沐晚一起用膳的婢子之時,窗戶忽地有了動靜。
魏四娘一喜,幫著打開了紙窗。
窗一開,那入眼的臉蛋正是魏四娘期盼已久的,可她身上的衣物卻是袒露的緊。若說得難聽些,簡直是花樓裏樓妓的裝扮。
魏四娘急切道:“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快些換身衣物,爺還在等著呢。”
樓冷芯鑽進房內後,遞了一份書信給魏四娘,開口道:“喏,你主子讓我給你的。”
主子?
魏四娘疑惑地接過那書信,一覽,她隻覺腦殼子疼了起來。
姑娘竟摔斷了腿,還尋了個人來替她在府中待幾日,這,這叫什麼事啊!
“可看明白了?”
“是……”
樓冷芯也不再說話,而是攤開了雙手,示意魏四娘替她更衣。
她在花樓時,花翎突然闖進她的房內,與她說起替人一事,她隻覺無聊至極,但聽聞是替盜聖,她起了興趣,跟著花翎到了百沁園。結果,盜聖告訴她,她婚期已定,而且還是陛下賜婚,她當時惱得想把百沁園給拆了。
隻不過花翎告訴她,盜聖阿沐便是他以往提起的阿妹,她登時收斂了脾性,原來大水衝破龍王廟,皆是一家人,她自然也就同意了下來。
言沐晚倒是好奇她的眼睛,為何也是琉璃色的眸子。這大抵是花翎還未告訴她一些往事,花翎未說,她自是不敢說的,便胡亂說了個理由。
末了,言沐晚好提議會讓她夫君納她為妾,她自是認為再好不過,那樣她便可以名正言順與言沐晚在一起了。可與言沐晚道別後,她卻被花翎指責了一番,說阿晚胡鬧,她也跟著胡鬧不成?
她不明白花翎火氣從何而來,不過他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她也不敢有入靖安王府為妾的心思了。
樓冷芯換上衣物,前去與花情念用膳。她遠遠便看到了花情念的顏。她心下歎了口氣,警告自己,罷了,罷了,阿翎不準,你可莫要動歪念頭。
魏四娘在一旁瞄了眼樓冷芯,隻覺樓冷芯看爺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她登時慌了。
她的姑娘祖宗,怎就心開得這番打大,若是爺被這假姑娘勾了去,後悔都來不及了!
魏四娘當即決定,在言沐晚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她定要少讓
假姑娘與爺接觸!
樓冷芯禮儀端正,徐徐走向花情念。
花情念衝她一笑,親自為她挪座,“阿晚,今日是臘二十八,皇城有一習俗,今日需喝米粥。我這才令人將你喚來,一齊用膳的。”
樓冷芯點了點頭。
她還真想不明白,盜聖那家夥為何能說話要裝啞巴?這王爺看著聰慧的緊,難道當真一點一絲都不曾懷疑過?
還有這王爺墨黑的眸子,怎如阿翎那般相似,他莫不是便是阿翎的阿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