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裝模作樣了。”
人一旦厭惡一個人,那人做什麼他都會覺得厭惡。
白瑾淵隻覺這袁阿六當真是掃興,他揮了揮袖子就要離去。
忽而,一曲簫樂響起,微微弱弱,卻也是悠悠蕩蕩。
白瑾淵以養病為由從靖康王府搬到莫府來,便是指望莫家暗衛能護他周全。不知為何,他命根子被踢,紫衣人便如夢魘一般常出沒在他的夢裏。幸好得洛生先生針灸他才好眠一些。
霍嫣芮出現在莫府中那天,紫衣人也出現了,莫家暗衛雖將其趕走,但他又開始輾轉難眠。
這幾日,洛生先生為他針灸不斷,昨夜才睡得好些。卻不想今日,那紫衣人竟又出現了。
白瑾淵此刻心生畏懼,深呼吸了幾口氣。
簫聲聲音又忽而消逝了去,怕是紫衣人離遠了些,白瑾淵剛踏出門檻的腿收了回來。不知紫衣人到底要做什麼,他又何必回到自己院中令他好尋?
白瑾淵這般想著,轉身回到了屋內。率先撞進他視野裏的,是地上的一攤鮮血,而那血的出處竟是來自袁阿六!
“爺,救我……”袁阿六閉著眼睛,氣息微弱地在喃喃。
白瑾淵隻覺袁阿六是來添亂的,糟心又晦氣透了。但她還死不得,白瑾淵有顧慮,大叫了一聲,“來人!”
候在外麵的婢子進了來,卻見袁阿六裙擺上皆是血,一個個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嚇得叫出聲來。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尋洛生先生來。”白瑾淵的語氣不耐煩極了。
“是。”
為首的婢子使了眼色,令一個婢子前去請人,而她們則是上前清理袁阿六。
那去請人的婢子急匆匆出了客房這邊的院子,而她剛走上走廊,不想撞上了白瑾淵的管家。
“勞什子的,怎麼走路的?”管家已是焦頭爛額,將氣發泄在了這婢子身上。
這婢子被嚇得直磕頭,“都是婢子的錯。”
管家也沒有心思要與這婢子糾纏,瞪了她一眼,轉身離去。可剛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問她,“你可是剛從爺那過來的?”
婢子心頭一跳,急忙回:“是,爺讓婢子去請洛生先生過來。”
“爺受傷了?”
管家一聽,心急如焚。
“不是,是阿六姑娘。”
“哦,不必去請洛生先生了,你且去尋個大夫來。”
管家吩咐一聲,匆匆趕往客房。
白瑾淵換了一間客房瞪待洛生先生的到來,隻是等到的是管家。
管家一進門便急忙稟告,“爺,洛生先生被紫衣人劫走了。”
“什麼?!”白瑾淵一聽,不敢相信。
“紫衣人將洛生先生劫走了。”管家重複了一遍。
洛生先生醫術高明,而善憶來求見洛生先生便是求他救人,這紫衣人莫不是與善府還有幹係?或者說,善府已暗中投靠了阿念?
這其中關係複雜,白瑾淵一時間理不清,他問管家道:“善憶發生了何事,可查出來了?”
“爺,是阿途……”
阿途乃是管家的兒子,他此刻當真是難以開口。
“阿途什麼?”
管家兩眼一閉,心一橫,對白瑾淵稟告道:“是阿途私自慫恿三爺府上的阿仁先生綁架善大小姐,結果善大小姐被人救了出去,隻怕那人便是善大小姐想救之人。”
白瑾淵原本就惱了,聞此更是大發雷霆,“混賬,他以為他是什麼個東西?”
“爺,求您看在老奴一家為您盡心竭力的份上,便饒過阿途這次吧。”管家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哭哭鬧鬧的,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白瑾淵未責罵於管家,隻是起身要離去。
管家急忙跟了上去,惹來白瑾淵的不滿,“滾,煩的緊。”
“是,是。”管家登時後退三步。
白瑾淵獨自走到院子前的月牙門時,回頭瞅了眼善憶的那間客房。
那眼神陰鷙淩厲。
善憶被劫,善府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剛剛還真是混了頭,若當真要了那善憶,隻怕白瑾軒相安無事,而他卻要替他背了黑鍋進了大牢!
白瑾淵隱隱覺得實情沒有這樣簡單,他不再停留提腳離去。
與此同時,花翎假意劫走洛生先生逃出了莫府,他在確定無人跟蹤時,去了東大街後巷左數第三間院子。
這竟是天獄長慕容豁西的府邸。
花翎翻牆進去,暗下勘探慕容府,尋至一間廂房時,他停下了腳步。
房中坐著二人,一人是慕容豁西,他正猛喝下一杯酒,道:“你可知我尋你來是為了何事?”
“自然不是請我來喝酒的。”另一人聲音淡淡,是花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