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念這會想起了往事,不免沒了想與言沐晚多談金狼是狼還是狗的心思,他隻是道:“驢與騾生得像,但也是有本質區別的。”
言沐晚一聽,登時覺得自己問的多餘了些,夫君乃是學富五車,見識淵博,哪像她,兄弟在自己眼前了,還認不出來。
言沐晚在心裏頭狠狠地鄙視了一番自己,而後與花情念道:“阿念,你可知我在莫府發現了什麼?”
“嗯?你可發現了什麼?”
花情念伸手示意言沐晚坐下說話。
言沐晚習慣性地一跳蹲在了椅子上,但又想想此乃夫君的廂房,她又跳下,用袖子一擦坐了下來。
花情念將言沐晚一係列動作看在了眼裏,不知為何,他隻想揚起唇角。
“阿念,莫府地下皆是地道,我沒探出個所以然來,但救了一人。你猜猜那人是何人?”
言沐晚等不及花情念開口,她又說了下去,“那人是莫聞知,莫府五子。”
花情念一聽,登時斂去了笑意。莫國公一共有五子,卻最寵愛幼子,也就是莫聞知。聽言沐晚用了“救”字,他不禁疑惑了起來,“十幾年前,莫府便公開了莫聞知的死訊。他怎麼會被關地道裏?”
“他說為了救其女阿果,帶了它回莫府,哪能想,他一回到莫府被便砍去了一雙小腿,關在地道裏,不見天日。”
言沐晚急忙將莫聞知在善府說的話告知於花情念。
言沐晚話說一半時,花情念已是眉頭緊鎖,又問言沐晚,“那地道中可還有其他些狼?”
啊咧,夫君怎的知曉地道中還有狼?
言沐晚點了點頭,“那地道中確實還有些狼。”
那些狼體型已有小黑一般大,通體黑色,但有些好似在腿毛,露出了些金色的皮毛。
花情念確認之後,眉梢鬆了開,他已知曉莫府要做什麼了。
“阿念,可是有什麼蹊蹺之處?還需我再去探探嗎?”
花情念搖了搖頭,“不必了。那地道的秘密便是那群狼。”
言沐晚被這麼一提醒,登時明白了過來,又忽地想到什麼,“莫聞知在騙我!他在地道了待十餘年,又知曉金狼的血能治命,他豈會不知他那些個阿爹阿哥要做什麼?”
言沐晚越說越有些氣,娶妻生女就算了,在恩人麵前還撒謊。她當真混了頭才會救他出來。
花情念見言沐晚麵色緊繃,抬手揪了揪言沐晚軟綿綿的臉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莫惱了。他畢竟是莫家人,會瞞著莫家的秘密也在常理之中。”
被花情念寬慰一番,言沐晚登時沒了惱意。隻是夫君揪著她的臉不放是為何?
莫不是在揪她的人皮麵具?
“咳咳。”言沐晚這樣一想,心頭登時慌了起來,她試探地指著自己臉蛋咳嗽了兩聲。
花情念本意隻不過是想讓言沐晚的臉別緊繃著,哪知他一模上她的臉,指尖的觸感軟糯至極,他不禁忘了收回手。
眼下,被言沐晚一提醒,他登時有些不自在,急忙收回了手,與她道:“對了,阿沐,你還未用膳吧?留下與為兄一同用膳吧,為兄令廚房給你好生做些好吃。”
之前花情念便提過一次,言沐晚還是如之前那般,不想常吃府裏的東西,她婉拒道:“阿念,我一夜未睡,乏的緊,我便不留下用膳了。”
這話,在花情念聽來,他心頭竟又空落落了起來。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也不明白阿沐會不願意,他心中自動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阿沐是在意他剛剛揪他吧?
有了合理的解釋,花情念也不勉強言沐晚了,“那好吧,你且好生休息。”
“嗯嗯。”言沐晚點了頭便要鑽出紙窗,可腳剛抬起,她才想起來尋夫君最主要的目的。
“阿念,那個,這狼跟著我著實不便,你讓阿晚養著玩吧。聽白胡子老頭說起過,阿晚曾養過一條狼,她指不定會喜歡這隻。”
言沐晚說罷,迅速地消失。
而小黑沒有跟出去,大抵這府裏有她的氣味,小黑才這般乖巧。
阿晚還養過狼?他與阿晚交談的還真是甚少……
花情念睨著小黑輕歎了一口氣。
罷了,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
而小黑瞅見有人在看它,它也不再矜持,猛撲了上去,對著花情念的臉“吧唧”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