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嗎?
言沐晚點了點頭。
“那你可是他派來救我的?”
那人話剛說完,他的眼瞳又黯淡下去,自嘲了一聲,“我真是糊塗了,你一個女子指不定是被人扔下來的。”
言沐晚被說的有些疑惑,但她明白“救”字,不就是出了這地道嘛,這還不簡單?
“我救你出去。”言沐晚自信滿滿。
那人一聽,有些不敢相信,“你,你如何帶我出去?”
“讓它們背你出去不就可以了?”言沐晚甚是不以為意,指了指後頭的成群的狼。
那人苦笑了一聲,“我日夜與它們共處,怎會沒想過這法子。”
“你且告訴我這地道通往何處,有何秘密,我便告知於你,如何讓它們背你出去。”
“此地通往何處我不知,有何秘密我也不知。我隻知我常年被關在此處,與妻女已有好些年沒見了。我那阿女若安好,應與你一般大了。”
言沐晚聽完有些難過,她的難過自然不是因為那人說他不知什麼秘密,而是他說他已有妻女。
阿爹的房中掛著兩副畫像,一副是阿叔,另一副畫像之人正是她眼前之人。他雖曆盡滄桑,絕美的容顏已不再,但言沐晚自覺眼力不凡,並不會認錯。是以,她學著阿爹的聲音與他說話,一探,果真是她阿叔的意中人。
阿爹說,阿叔到死念著的還是他。而他卻是娶妻生女了,怎叫言沐晚不難過?
罷了,她雖與她阿叔從未謀麵,但阿爹極在意那個阿叔。如今為那阿叔救出心心念念之人,也算是對阿爹敬孝了。
“出去之後,你得將小黑還於我。”言沐晚未接那人剛剛說的話,而是說了這麼一句。
那人神色大驚,片刻後,又緩過神來,喃喃道:“難怪你會以他兄長的聲音與我說話。原來,你便是阿晚。”
言沐晚一挑眉,“我幼時將小黑狼弄丟,自責得哭上了好久。阿爹安慰說我是被他拿去送給了你,當時我還以為他在哄我。不曾想阿爹說的竟是真的。”
“唉……”那人聽此歎了口氣,“我阿女幼時生了病,需日日飲泰緣金狼之血續命,這才向言穀主求的小黑……”
言沐晚聽到他又提起自己的阿女,有些不悅,她沒了興趣與他交談下去,轉身朝金毛巨狗勾了勾手。
金毛巨狗溫順地一躍而來,撲在言沐晚身上。
“小黑,沒想到你還是隻泰緣金狼呢,阿晚誤將你當成了傻狗,可沒生阿晚的氣吧?嗯?”
小黑狼眨了眨它凶神惡煞的眼睛,吧唧一口舔上了言沐晚的臉,好似言沐晚臉上有蜜一般,舔了一口又接一口。
“好了,小黑,此地不宜久留,等出去,我們再好好說說話,可好?”
小黑依舊沒狼嚎,隻是不再去舔言沐晚。
言沐晚領著那人,和一群狼,去了地道口處。
那人仰著頭看枯口井,不解地詢問,“該如何出去?”
“你坐在小黑身上便是。”
說著,“呼”一聲,言沐晚吹響了口哨。
那群狼聽見哨音,竟一隻疊著一隻,生生搭出一個帶有坡度梯子來。
這,這狼……
那人疑惑之時,言沐晚已一躍而上,跳出來了枯井。
而他也被小黑馱了上去。
夜色已深,一人一狼的身影遊蕩在皓潔的月光下,踏著雪,飛簷走壁。
阿哥想救人出去,又豈會當時就不救,而是時常到地道裏喂狼?
隻怕阿哥早就等著她耐不住好奇來探莫府,好讓她與小黑狼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