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沐晚撇撇嘴,篤定道,“你這老娘子這般激動怕是來月信了吧?”
魏四娘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與言沐晚解釋道:“我就是看見古衾想起以前一個情郎了。”
“哦,你情郎多了去了。”言沐晚這麼一聽倒是沒了興趣與魏四娘交談下去,從繡椅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去換衣。
“誒,姑娘,您這才在府中待了幾日又要做什麼去?”
“逛花樓。”
“啊?”魏四娘還真是頭一次聽說女子去逛花樓這麼離經叛道之事。
“怎的了?你也想去嗎?”言沐晚瞄了眼驚訝的魏四娘,自顧自地換上了男裝。
魏四娘哪會去,隻是她不想讓言沐晚離府,登時心生一計,抱著肚子,喊:“哎喲,來人呐,糕點有毒!”
言沐晚不想魏四娘會來這麼一招,急忙瞬移過去,捂住魏四娘的嘴,學著魏四娘的音色,大喊,“哎喲,原是我來月信了!無礙的,無礙的!”
魏四娘聽著這惟妙惟肖的聲音,不禁瞪大了眼睛。盜聖,果然是厲害……
“別亂喊了,我出去是尋阿憶說點事,晚膳之前便回來。”言沐晚用原聲輕聲道。
魏四娘聽此,點了點頭。
言沐晚這才滿意地放開魏四娘,鑽窗離去。
而在西廂房聽到動靜的古衾,剛舒緩的眉頭又不禁皺起,心中下了定論,魏四娘還真是個粗鄙之人。
言沐晚與魏四娘說的皆是真的,她的確是要去逛花樓,也的確是要去尋善憶。
善憶此刻在府中算賬,忽地,緊閉的紙窗被推了開,而後鑽進來一個轉動著琉璃色眸子的腦袋。
善憶一看,欣喜地站了起來,“阿沐!”
言沐晚扔進來一個包袱,與她道:“快換上,咱們去花樓逛逛。”
“花樓?你意思是要帶我去花樓?”
“不然呢,這裏還有別人?”
言沐晚一挑眉,反問於她。
善憶喜滋滋地笑起,點頭道:“嗯嗯,我這就換上衣物。”
善憶動作迅速地撿起包袱,走去屏風後將男裝換上。
善憶的發絲皆束了起來,一雙水眸甚是起眼,言沐晚一看,搖了搖頭,從窗戶外鑽了進來。
“你這張臉蛋一出去,保不定轉眼被那老鴇識破,來戴上這個。”
言沐晚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裹著的絲帕,那絲帕上的絲線晶瑩剔透,光滑細膩。
善憶不禁眼前一亮,激動道:“這難道便是冰蠶絲?”
北疆那邊的稀有之物,千金難換的冰蠶絲。據說冰蠶是一種類似於蠶的行蟲,通體雪白,壽命堪比甲魚,十年才吐一吃冰絲。即便富可敵國的善家也收購不到一張冰絲帕,這怎叫善憶不激動?
“大抵是吧,你若喜歡,給你便是。”言沐晚將冰絲帕打開,取出來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將冰絲帕遞給善憶。
善憶小心翼翼地接過,喜悅之情言於表,“謝阿沐。”
這冰絲帕在言沐晚眼裏隻不過是保存人皮麵具之物,殊不知她穀中的庫房裏還有一小箱這樣的帕子。言沐晚見善憶這般歡喜,便開始琢磨著啥時候回趟沐塵穀,給善憶帶些來。
博美人一笑,值了。
言沐晚為善憶戴上人皮麵具,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來,“哈哈,阿憶你現在這臉真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