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小姐見洪八小姐將過錯推到她身上,剛才的不快又湧上心頭,她惱怒極了,狠狠地推了一把洪八小姐,“明明是你提的,要治治顧三!”
洪八小姐登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嚶嚶哭了起來。
一時間,眾人圍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發問的是白瑾淵。
“大王爺,是陳四將我推倒於地。”洪八哭哭唧唧的,白瑾淵眉頭皺起。他手底下的陳尚書與洪尚書素來不和,不曾想兩府小姐之間也是如此。
“你們女兒家還真是事多。”白瑾軒一聽,隻覺沒什麼大事,又滑走了。
“好了,你們兩人都給本王回府去,丟人現眼。”白瑾淵命令。
洪八小姐還以為可以得到白瑾淵的憐惜,結果在白瑾淵眼裏,她隻不過是丟人現眼,她倏地哭得更大聲了。
“來人,帶下去。”
白瑾淵最厭惡女子哭鬧了,他這會不免想起袁阿六來。還是袁阿六好,不計較名分,也從來不哭哭啼啼。就是委屈她不能跟著他來這冰場了。
陳四小姐和洪八小姐就這般被趕出了別院。
言沐晚轉頭來尋花情念,卻是不見他的蹤影,她一時沒放在心上。
可她與善憶及顧三小姐玩鬧了一會,依舊不見花情念,忽地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她別了善憶與顧三小姐,在冰場四處滑了滑,再三確認夫君不在冰場之上時,她匆匆上了岸。
這時,魏四娘一臉灼色過來,附耳地道:“姑娘,我看見浪蹄子了。”
言沐晚礙於人多,未開口問她,隻是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帶她去看看。
魏四娘焦急地將言沐晚帶至一座假山旁,而假山另一處站著一背過身去的男子。他身形極為欣長,穿著一件玄色雲翔符蝠紋勁裝,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雪花迎風飛舞。
這不正是夫君剛剛在冰場上的裝扮嗎?
而他跟前站著一女子,那女子的臉看不大清,隻是聲音很是耳熟。
“爺,隻要您給阿芮一個承諾,阿芮即使給您作妾也願意。”
隨著那女子的聲音響起,那女子的臉隨即露了出來,她正是霍嫣芮。
花情念伸手攬住霍嫣芮的腰,一提,吻上了霍嫣芮的紅唇。
言沐晚尋了處能看清花情念的臉的地方,細細辨認了一番。
魏四娘見言沐晚挪了位置,卻沒有要捉奸的動作,登時急了,“姑娘,您就這麼看著爺和浪蹄子幽會嗎?”
言沐晚琉璃色的眸子流轉,拍拍魏四娘的肩膀,“走,走,別礙著人家濃情蜜意。”
哈?
魏四娘當真覺得言沐晚對花情念沒啥感情,一時間生了氣,作勢要大喊起來。
言沐晚見狀,幹脆捂住魏四娘的嘴拖拽著她離去。
到了一僻靜處,言沐晚才與魏四娘道:“你個什麼眼力,見穿得一模一樣的便是夫君了?”
魏四娘被言沐晚這麼一問,有些迷糊了,她明明看見的便是爺啊?
言沐晚見魏四娘未明白她的意思,她又道:“我是有起過讓夫君納那霍小姐為妾的念頭,但那霍小姐城府深了些,實在不適合讓夫君娶進府來。所以,你不用擔心啦。”
魏四娘有些嗤之以鼻,忍不住打擊她,“姑娘,這不是您不讓,爺就不會不娶的啊?”
言沐晚搖了搖頭,“不與你多說了,我得趕緊去尋尋夫君。”
哈?爺不是在假山那嗎?
言沐晚說完便一躍飛走了。
魏四娘看著那遠去的身影,憂心忡忡,這又是要鬧哪一出?爺剛剛回來,就不能安分些嗎?
……
冰嬉散了之後,顧三小姐回到顧府,與顧老太太說起在別莊上發生之事。
顧老太太捧著那冰玉鐲子小心翼翼地觀賞起來,一個勁讚歎,“那善大小姐真是了不得。”
“阿祖,這是什麼玉鐲子?很昂貴嗎?”顧三小姐很是不解,怎的單單一隻玉鐲子就能讓阿祖誇讚不絕?
“這是冰玉,世間罕見,恐怕這一隻鐲子便能換下三座城。早些年,洪妃有過一隻,視如珍寶,後來不知為何送給了皇後娘娘。”
“啊?那她就這麼隨意贈給了我?阿祖,這太貴重了,我明日便送還回去。”顧三小姐很是吃驚。
“無礙的,她贈給你,你便收下。隻怕是那善大小姐借勢替你太姨拉攏顧家。哈哈,真是心思細膩的可人兒。”
顧三小姐想起善大小姐今日的作為,心中蕩起了仰慕之情,“阿祖,我明日給那善大小姐送份回禮。”
“好,好,你也是阿祖的可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