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沐晚拿起一個老虎枕細細看了會,她想起幼時阿娘也曾給她做了一個,隻不過被她不知扔哪去了。
“這是我祖母親手做的,雖然已經過了許久,但它還是好的,是我最珍貴之物。若是言姑娘不嫌棄,日後可以給小王爺玩耍。”顧三小姐說這話時,眼波流轉,字字斟酌,生怕惹了言沐晚不悅。
小王爺?
言沐晚不禁“噗呲”一笑,她與夫君還未成親呢,提小王爺還尚早。
顧三小姐見言沐晚笑了,也不再拘泥,笑著又拿出一個撥浪鼓,“這個也是祖母親自為我做的,為了這鼓上麵的牛皮,祖母不知宰了幾頭牛。聽我阿娘說,那會餐餐吃牛肉,可把他們吃壞了。”
言沐晚又是一笑,這顧三小姐還真討人喜歡。就是小了些,不然讓夫君納了她也是甚好的。
顧三小姐又說了幾樣,可說著說著那小臉蛋又變回了一臉愁苦的模樣,嚶嚶抽泣起來。
言沐晚最不喜美人哭了,她急忙撫上她的腦袋。
魏四娘在一旁詢問,“顧三小姐,您是想起什麼傷心事了嗎?”
顧三小姐抽噎了幾聲,才緩緩止住啜泣,“讓言姐姐笑話了,我隻是一時想起了祖母的腦疾,才這樣忍不住想哭。”
一聲“言姐姐”,言沐晚聽得更是心肝顫動,怎可讓小美人兒哭的這般梨花帶雨?
言沐晚給魏四娘示意了一個眼神,魏四娘與顧三小姐道:“我家姑娘乃是醫者,方可一試為您祖母治疾。”
魏四娘其實抱著看戲的心態看著顧三小姐送禮的,沒想到這顧三小姐耍了心機卻一點都不惹人嫌。
“真的嗎?”顧三小姐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言沐晚,她那雙不大不小的眼裏還噙著淚水。
言沐晚點了點頭。
得到確認,顧三小姐又不禁哽咽起來,“謝謝言姐姐。”
與此同時,金碧輝煌的朝堂之上,正因為由何人審理溫尚書一案而正激烈的討論著。
“臣提議,由靖安王審理此案。”上諫的是顧尚書。
朝臣們紛紛看向了他,顧尚書可是腦子進了水了?
他們可聽說,靖安王一大早進宮求見陛下,這會還在禦書房門口跪著呢。他怎麼就敢在必陛下麵前提起靖安王,不怕陛下因此遷怒於他?
白瑾淵瞥了一眼林相國,林相國會意,上前兩步,“臣附議。”
朝臣們見百官之首附議,更是詫異不已。
當今天子白寧龍坐在龍椅之上,神色威嚴,若有所思地掃了眼交頭接耳的眾人。
他一抬手,朝堂之上登時鴉雀無聲。
“去將阿念喚來。”這話是對總管太監小全子公公說的。
朝臣不免心驚,陛下讓小全子公公親自去請,難道朝局要大變了?
花情念在禦書房門口已跪了一個時辰,小全子公公匆匆過去將他扶起,“哎喲,四爺,您還真是倔。快請起,陛下喚您去金鑾殿。”
“多謝全叔。”
花情念顫顫巍巍站起。
一聲“全叔”喚得小全子公公五味交錯,想來他也受過沁娘娘恩惠,卻從未敢在陛下麵前照顧花情念一二。
小全子公公輕聲與花情念說:“陛下怕是要指給你差事了。”
“多謝全叔告知。”花情念被這麼一提醒,心中自然有數。
花情念走進朝堂之上時,他一步一步走的不急不緩,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要知道,這可是這位四爺第一次邁入金鑾殿。即便是受封為靖安王時,也未曾進來過。
朝臣們這才好好審視這位被坊間傳得一無是處的四爺。
這位四爺身著玄色朝服,脊背直挺,氣宇不凡。他的長相是眾王爺中翹楚,眼眸如陛下一般深邃,令人窺測不到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