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餘老還想說什麼,可白胡子大師卻在一旁拉過餘老,爽朗地笑起,“哈哈哈,不知便不知。他們兩人也是老頑童,指不定見我親自坐鎮,不知跑哪去遊玩了。”
一時間會場上緊張的氣氛被緩解了下來。
“我聽聞易行曾是你的關門弟子,今日師徒倆卻為何要兵戎相見呀?”
眾人被一提,不覺得有何問題,剛剛上官魄便說過,是易行殘害同門師弟。但是是白胡子大師提起的,他們不禁紛紛看向文囂。
“品行有失。”文囂凝視著白胡子大師,他若是能用眼神殺死人,他恨不得將白亭立即殺死。
“兩年前,皇城水堤忽然破裂,水勢急湧,他踏水淩波,在緊要關頭救下命懸一線的一對婦孺。就憑他不顧性命救下與他無親無故素未謀麵的婦孺,我倒是不覺他何處品行有失。”
這是易行被評上江湖輕功排行榜的大事件,當時他年僅十一歲,就能在洶湧澎湃的急流之上如履平地,著實當得輕功榜第十人。
“對,阿行當年還親授陛下褒獎,說他仁心可嘉。”
鬼一在一旁應和著。
易行看了眼鬼一,原來阿一一直在關注著自己。
文囂眉頭緊皺,白亭這分明是在逼他說出易行殺害的人是誰,可他如今騎虎難下,隻好佯裝痛心疾首的模樣說:“易行當年慘害師弟,那弟子臨死前拚盡最後一口氣,直指易行殺害於他。”
白胡子大師登時轉向身後,“出來吧。”
眾人隻見幾個中年模樣的著靈雎宗服飾的男子上前來,半跪於地,頷首低眉,一一拜過台上之人。
“見過大師,見過餘老,見過宗主。”
“文宗主,他們可是看守劍陣的你宗之人吧?”
白胡子大師適時問。
文囂登時恍然大悟,白亭竟找了當年知曉實情之人!
文囂權衡利弊之後,隻得說:“是。”
“鬼一,你且過來,讓人認認,當年是不是你被殺害了?”
鬼一一個跟頭,翻躍到了看守劍陣那些人人前。
“是的。這小童確實是當年為了奮力抵禦賊人的那個弟子。隻是這弟子五年過去,卻仍舊是當年那副模樣。”
在角落的沈左相聽到這句話,又驀地劇咳起來。
按照時間,那孩子該是十幾歲少年的模樣,怎麼才是八九歲的小童身段,而且那臉,那手消瘦得令人心疼!
那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
“咳,咳,咳……”
“是不就行了喂,文囂老賊,看清楚咯,我當年未被阿行殺害。”
鬼一見主子沒來這會場,還以為他當真不幫阿行了,不曾想白胡子大師出來了。他興奮地又連翻了幾個跟頭。
“這個其實不是重點……”易行在一旁似懂非懂。
他與鬼一間的誤會解除,他便不在意自己是否被趕出師門了。
鬼一見狀,拉過易行一起翻跟頭。
“莫要插嘴,你隻需等著白胡子大師為你主持公道便是。”鬼一小聲地與易行說道。
阿行是愚笨了些,也難怪他求主子的時候,主子就說易行過於愚笨,靈雎宗落入他手中隻怕來日又會到他人手中。幫了也隻是白幫一場。
白胡子大師願意幫,與花翎想的便不大一樣,他卻是樂觀許多。
易行乃是閑散老人的孫子,他若是不行,再不濟不是還有他這個現任英雄會會主嗎?
“文囂,是時候還易行一個清白了吧?”白胡子大師捋了捋胡子。
“是,是……”文囂還以為白亭還會扯出他與吳昊交易一同陷害易行之事,沒想到隻是為了還易行清白,他心中登時鬆了口氣。
“阿行,當年大抵是吳昊看不慣為師有你這樣優秀的弟子,才使出毒計,離間我們的師徒之情。”
說著,文囂便要走過去伸手抱抱易行,就如同老翁終於找回自己的孫兒那般。
台下眾人見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白胡子大師是在替易行主持公道,一時間情緒沸騰,大師果然是江湖之上最深明大義之人!
易行一個跟頭停下,卻是連連後退幾步,他怎可與仇人相擁?
正在他一臉為難之時,白胡子大師又說:“對了,文囂,你可知阿行手中那柄靈雎劍的來曆嗎?我看著好像是閑散老人親手製的劍。”
文囂渾身一怔。
白亭……為何會知曉這麼多!
“不……不知……”
“易行,你將劍讓我瞧瞧?”
餘老一聽是閑散老人製的劍,他甚是好奇。
閑散之所以被白亭與他們尊稱為閑散老人,便是他在鑄劍上的造詣非常人可及。更是因為他功力之高強,乃是上一任英雄會會主,也是傳任於白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