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姐姐,是我,阿念哥哥讓我來尋你,與你說說話。”
是善憶。
為善憶開門的魏四娘,善憶還是頭一次見這個人,她不免多看了幾眼魏四娘,“你怎生得眼熟?”
魏四娘以為善憶是誇自己,笑得柔媚地說:“美人大抵都是美的。小姐見我眼熟也是尋常。”
“不是……”善憶真真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隻是她一時想不起。
“罷了,大抵是如你所說的。”
魏四娘上了年紀,但風韻猶存,善憶想著,話本子裏的老娘子便是這般模樣的吧?
言沐晚拉過善憶,她在桌子上沾了茶葉水寫下,“會後,我與他擇日成親,你早做些準備。”
做些準備,納妾之事?
善憶還以為阿晚姐姐早忘了讓阿念哥哥納她為妾一事,“阿晚姐姐,我當日見你說要讓阿念哥哥納我為妾,我心中隻覺得好玩,並未當真。況且,阿念哥哥待我隻有兄妹之情,若是他對我有意,我又豈會甘願做他的妾?感情這事上,是容不下第三人的。”
容不下第三人?
此時的言沐晚是不理解善憶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的,她隻是覺得阿憶在感情之事上,比她開竅的要早。
“你年紀尚幼,可要三思而行。”
“噗呲。”善憶被這“三思而行”逗笑,“阿晚姐姐,妾有意,郎無情,即便是強求也是不幸的。你們兩情相悅,才是夫妻和睦之本。”
夫妻和睦?
沒事幹嘛要吵架?
她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和人吵過架,見人不爽,揍不就好了。
言沐晚依舊想不明白,她穀中的姨娘們個個溫柔體貼,和她阿爹阿娘也處得甚好。
多一人,便熱鬧幾分。
言沐晚暗下決定要為夫君多弄幾個美人當妾室,正巧她也是喜歡看美人的人。
“那你當真要和峽成親?”言沐晚不放心再寫下。
“這個。”善憶顯然不知阿晚姐姐會問這個問題,她搖了搖頭,“善家能有這番輝煌,大抵是托了百裏家的富。不然朝廷那些人幾個人能容得下善家。我若是不嫁,隻怕善家會遭殃。”
善憶垂下眼眸,“能享一時逍遙自在,便享一時吧。”
“嘖嘖,善大小姐何必這般委屈自己,為了所謂地顧全大局,就犧牲自己的一生幸福,著實不值。”魏四娘在一旁聽不下去,多嘴起來。
“想我年輕之時,喜好哪個男子,便與哪個男子在一起。若是不隨心了,便甩了。這才是真正的逍遙自在。”
言沐晚生怕魏四娘教壞善憶,瞪了一眼她。
魏四娘頓時噤若寒蟬。
“你這娘子說的話倒是有些在理,可不免自私了些。我生來受恩於善家,又豈能拋下善家不管。”
言沐晚向來隻當善憶是個腦筋不大正常的小妹妹,不曾想原來她是這般深明大義。
在婚事之上,自己怕是比她幸運多了。
“戒備,戒備!”
房外突然嘈雜起來,言沐晚與善憶止話題,走出房門。
隻見靈雎宗弟子們個個拿著網兜,在捉捕飛蟲。
“不好!是毒蟲。”魏四娘急忙將兩位姑娘拉進房內。
怎麼突然會有毒蟲?!
言沐晚想出去一探究竟,可魏四娘卻生怕言沐晚出事,死死守住房門,“這毒蟲滲人得很,姑娘莫要出去,被它們叮咬一下,你便可能永遠無法醒來。”
善憶心下一驚,當日梧桐便是被她扔下井給毒蟲咬了去……幸好梧桐無事,不然她會愧疚一輩子……
言沐晚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善憶拉過言沐晚的手,“阿晚姐姐,你莫急,我來時阿念哥哥與淩風他們在一塊,他們定會護他周全的。”
言沐晚並非隻是擔心花情念一人,她怕的是他們不知用火燒驅趕毒蟲,而讓毒蟲越聚越多。
“阿晚姑娘,善大小姐,你們可無事?”房外淩風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嘈雜的聲音也跟著消失。
“無事,外頭如何了?”
“我們已將毒蟲驅趕走了。”
魏四娘這一聽,才安心地為言沐晚與善憶打開門。
淩風手中還持有火把,言沐晚會意一笑,她伸手指了指火把。
“是爺吩咐的。”
果然。
言沐晚滿意地點點頭。
“請各位江湖俠士速去會場彙合。”
靈雎宗弟子慌慌張張地邊跑邊喊。
“阿晚姑娘,善大小姐,爺便是讓我來接你們去會場的。”
“出了什麼事了嗎?”善憶問。
“我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靈雎宗內部要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
連一日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