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位爺早就知曉他們與吹簫人的恩怨?!
但苗老大和魏四娘的心中猜想並未能得到印證便連同鬼二影一齊被人砍暈在地。
白瑾軒踢了踢暈厥過去的苗老大,不滿地對身後的人說:“小顧子,你要的人本王抓到了,你是不是該回去向母後複命了?”
被稱為“小顧子”的公公從白瑾軒的身後走上前去,依照宮中規矩跪在白瑾軒麵前,畢恭畢敬地行禮,低頭道:“爺,皇後娘娘聖命難為,小的也是萬不得已。您多擔待些,讓小的在靈雎城多待幾日。隻要看到那人人頭落地,小的就立刻回宮複命。”
昨日,突然來到靈雎城的小顧子公公拿著皇後娘娘的手諭對他指手畫腳,白瑾軒便有些惱了。如今又見小顧子公公不過是個區區小太監竟拿母後壓他,他再也忍不住,大怒道:“你是在質疑本王?本王門下這麼多江湖高手,難道還殺不了區區一個草包阿念?!”
“小的不敢。”
“哼,明日一早本王便讓人護送你回皇城!”
小顧子公公見白瑾軒心意已決,不敢再說什麼,隻是點頭謝道:“多謝爺。”
次日寅時,白瑾軒便派人護送小顧子公公和三輛囚車前往皇城。
為首的是個腮幫長滿胡渣的中年漢子,他騎著馬跟在馬車一側。
小顧子公公掀開車旁的帷幔,遞了水袋過去,“好漢,這天進了九月還是怪熱的,喝口水吧。”
中年漢子回頭冷眼瞧了下小顧子公公,故意扯開嗓子地回絕道:“公公,我是健全之人,耐熱,您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隨行的一群人聽此,不禁哄笑起來。
小顧子公公本意是想為皇後娘娘拉攏這些江湖人士,不料他們竟是這般不長眼。不過,小顧子公公並沒有惱怒,而是自己打開水袋一飲而盡,意味深長地問向中年漢子:“你以為皇後娘娘就一個皇子嗎?”
言下之意是,皇後娘娘會助誰當上儲君還不一定,小心跟錯了主子。
眾所周知,大王爺與三王爺皆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子,大王爺與皇後娘娘關係頗僵,但他在立嫡立長立賢上便占了嫡和長。若是皇後娘娘將心傾向了大王爺,那大王爺才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被小顧子公公提醒,中年漢子馬上反應過來,趕緊向小顧子公公賠罪,“鄙人是個粗人,一向說話不過腦子,多有得罪公公之處,還望公公見諒。”
晚了。小顧子公公在心裏輕蔑地說。
“無礙的。”小顧子公公麵色無異,隻不過他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將帷幔放下,坐回車內。
中年漢子看小顧子公公的眼神,分明是對他的不屑。中年漢子不禁懊惱起來,他甘願歸於三王爺門下,便是指望三爺來日登上皇位,他能借此光宗耀祖。若是三爺不能登基,那他一切做的不都白費了嗎?
他心下琢磨,他不管如何都應為自己再靠一棵大樹,“公公,聽聞皇後娘娘一直希望三王爺能盡早除去四王爺。鄙人不才,練的便是殺人的功夫……”
中年汗子話還沒說完,車旁的帷幔便被裏麵的人掀開。中年漢子一喜,正欲接著說,可裏麵的人卻探出個腦袋,一張妖孽的臉上鑲嵌著琉璃色的眸子,而那雙眸子正慍意滿滿地瞪著他。
“你可是要殺了本大盜的夫君?”
中年漢子大驚,第一時間提起劍來架在言沐晚脖子處,急切地問:“你將小顧子公公如何了?”
“沒如何啊,隻不過是讓他睡了一覺,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罷了。”言沐晚如實回答。
“什麼?”中年漢子聽此暴怒起來,他奉三爺之命要護送小顧子公公回皇城,可如今新的靠山未靠到,卻讓三爺都不敢輕易下令弄死的小顧子公公丟了命……
頃刻間,中年漢子隻覺得天旋地轉,他精心博來的前程竟然就這麼被眼前之人給毀得一幹二淨!
他雙眼脹紅,大喝一聲,“受死吧!”
一個刀光劍影間,中年漢子以為自己將仇恨之人殺死了,可卻見言沐晚的腦袋依舊在她的脖子之上,她甚至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