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還寫了,沈尚書上密折彈劾定安侯功高蓋主,自大妄為,縱容兒子下藥於他的千金沈三小姐。
定安侯是一心想著打仗的莽夫,夫人又是個不通官邸宅院之事的江湖女子,兩人看了信便信了。
侯爺大怒,“好個沈府,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夫人更是拍著胸口,“哎喲,現在想想真是後怕。之前沈府有意與阿振說親,還送來過畫像,好在阿振癡情於阿韶,不然今日遭殃的怕是阿振了!”
很久沒有人在我麵前提起李澤振了。
幾個月不見,也不知他在南境過得如何……
我正出著神,婢子前來稟告,“沈大夫人求見。”
夫人頓時便坐不住了,“哼,還有臉來。”
沈大夫人來李府自然是為了沈三小姐之事,她話裏行間表達的皆是——既然生米煮成熟飯,兩家便結為親家,好皆大歡喜。
定安侯夫人原本也是如此想的,一能順了自己兒子的心,二能為侯爺在皇城紮穩腳跟。
可眼下,她恨不得將沈大夫人掃地出門,“你們沈家能生出那般不知羞恥的女兒,還想當我兒的妻?做個姨娘都是抬舉你們了。”
沈大夫人一聽,當即氣得離去。
不過,沈三小姐依舊進了門,做了妾室。
她別無選擇。
李府抬了沈三小姐進府當姨娘,沈三小姐一夜之間從主子變成了婢子,成了坊間茶餘飯後的笑柄。
李澤磷拉著她來拜謝我,也不知她有沒有看到我眼裏的譏諷。
兩日後,大哥覺得此事蹊蹺,來尋我。
我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
大哥聽了後,臉色鐵青,甚是為難,“你都知曉了?”
當然知曉了。
“偷偷帶我來李府那日,大哥當時隨身帶著媚夢香吧?”
我可是差阿郭跟了大哥許多日子了的,大哥居然還喜歡逛花樓。阿郭給李澤磷與沈三小姐下的便是樓妓那買的媚夢香。
大哥站起,朝我作了個揖,“阿晴,是大哥眼瞎,竟不想你是這般聰慧。大哥在此與你賠個不是。”
“大哥說笑了,你與我姓的可都是林。”
此後,阿娘的信來皆是大哥的筆跡。
大哥與阿爹原來是為皇後娘娘做事,李家的崛起,將皇後娘娘的母家打壓了下去,這才想要回擊。
有天,大哥在信裏說,李澤振又打了勝戰,請求陛下為他與一個叫阿韶的女子賜婚。
阿哥沒有說讓我為他做什麼,隻是後來接連不斷地送來信,皆是告知我李澤振待阿韶的寵溺之事,甚至還有畫。
我心中多多少少有了嫉妒。
終於,李澤振來了皇城。
還將那個阿韶從百倜城祖宅接了來。
我與阿韶初見時都不免一驚。
原來那個鄉下女子便喚阿韶。
很快,他們如期舉行了婚事。
陛下親臨,風光無限。
我實在不解,為何一個鄉下女子會入得了李澤振的眼。我嚐試接近李澤磷那般與李澤振接近,而李澤振卻壓根不理我。
論相貌家世,我皆比那個阿韶強上許多,他為何一眼都不肯施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