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可真是要命,我的三魂六魄一齊震了三震。
隻見粉紗之後的男子麵如冠玉,蛾眉皓齒,翦水雙瞳,飛閣流丹,如琬似花。那氣質比薄霧濃了些,比春風輕了些。輕輕柔柔,清清淡淡。
腦袋一熱,我隻想扯掉麵前礙事的粉紗,將他的麵容看個透徹。
“郡主。”冥秀的聲音若鬼魅般在耳邊響起,身子也不知何時傾到我身邊,“喝酒。”
我本專心致誌將心思放到予歌身上,沒想到冥秀會說話,結果嚇了一跳,好巧不巧咬到了舌根。
“嘶!”毫無形象地捂著嘴巴叫喚了半天,氣憤至極。“你幹嘛突然說話啊,嚇死我了!”
冥秀垂下眉,似是愧疚,那表情卻是委屈。搞得好像我做錯了事。
我白眼翻了幾翻,無奈地轉過身子,對予歌說:“公子且先為我彈一曲罷。”
予歌低柔的聲音響起:“郡主想聽什麼?”
我想了想,說:“會唱歌嗎?”
“會。”
“會唱《你若無心我便休》嗎?”
予歌一頓,答:“請郡主責罰。”
我愣了一下,說:“這樣吧,我給你唱一段,你想想。這曲子很出名,你肯定會。”
予歌笑著點頭。
“你若無心我便休,青山隻認白雲儔。
飛泉落韻怡然夏,飄葉成詩好個秋。
十五情形憐月冷,三千願望對星流。
前塵影事皆如幻,浩氣當初貫鬥牛。
巫山原屬古追求,你若無心我便休。
……”
我唱了兩句,問他:“這首,會嗎?”
予歌奇怪地問道:“曲子是會的,但是,詞我並不知曉。”
我得意洋洋咧嘴一笑,“那是自然。詞是我填的。”
予歌含笑稱讚:“郡主不愧南朝才女,予歌佩服。”
突然有個聲音加進來,“在下覺得瑟奏不出這首曲子的韻味,應該用箏。”
我滿頭黑線地乜斜一眼冥秀,鬱悶的抿抿嘴。
我額上青筋直跳。這家夥怎麼這麼愛管閑事?
粉紗後的予歌動了動,放下腿上的瑟,站起來:“午時到了,予歌伺候郡主用膳。”然後款款走到紗前。
近距離的看他,才真正體會到他的美。
他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行走間長袍飄飄。如墨的青絲在頭頂梳了個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雅致的白玉發冠中,從玉冠兩邊隨意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輕輕揚揚,如夢如幻。
他似雲似霧地立在我身邊,抬起手拍了三下,立刻有人上來酒菜。
我拉過一個軟墊放到我對麵,對予歌說:“坐。”
正在閑情愜意之時,門外突然闖進一個火急火燎的小丫環,一進門就撲倒在地,急切得小臉有些變形。“郡主殿下,不得了了!子卿少爺他。。。。他被楚家大少爺帶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