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風流不成反被鬼纏(四)(2 / 2)

子卿放下琵琶為我斟一杯酒,搖頭道:“沒有人知曉這位高人的名字,也沒有人真正見過他。他的曲子也都是隻口口相傳。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出現在一處固定的地方,演奏我們從未聽過的曲子。我們閣裏有專門的樂師在那裏守著,如果出了新曲,便會回來教我們。有人曾問他的名字,他便答‘青蓮居士’。”

“這麼懸?”我聽的一愣一愣,“他一般出現在哪?”

“幽暗穀。”子卿答。

我瞬間激動:“你確定在幽暗穀?”

“嗯。”

幽暗穀歸屬於血蓮教,位於教會的東部,離我住的井幻宮不遠,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有個什麼青蓮居士在那唱歌?

再說了,幽暗穀很少有人去,因為那是闋皚種藥材的寶地,無缺怕別人無意中糟蹋了闋皚珍貴的藥材,所以下令無事者禁止踏進幽暗穀。

難道那個所謂的“青蓮居士”是闋皚?

思及此,我迫切問道:“你可知曉一位叫闋皚的男子?”

子卿露出迷茫之色,思索了一陣子,搖頭道:“不曾知曉。”

像泄氣的皮球似的歎了口氣,整個人有些蔫吧。

失落個什麼勁?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吧?聽到什麼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無缺就是闋皚,這樣的自己不可悲麼?

難道我的生活注定要圍著他們兩個轉?

哼,我就不信了,我還放不下兩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郡主?”子卿喚回我丟失的神智。

端起酒杯,衝他嫣然一笑,道:“子卿陪我喝兩杯可好?”

子卿未語,隻是填滿了麵前的酒杯,雙手舉起。

手一伸,酒杯相碰,然後一飲而盡。香醇順著食道流入腹中,好不暢快。

可惜我酒量並不怎麼好,喝了幾杯便有點晃悠。

子卿挪到我旁邊坐下,扶住我,輕笑道:“郡主可是暈了?別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我胡亂點點頭,就著子卿喂來的茶猛喝了幾口,然後嘿嘿笑道:“子卿千萬不能小看我!我是今天高興,要不也不會出醜。”

子卿傾城一笑,“郡主性情豪爽,這城中女子有幾個能比的上您?子卿能見到郡主已是三生有幸。”

果然腦子開始暈乎了,看來喝得有點過。就勢靠到子卿懷裏,閉上眼睛休息。

“子卿啊,”我大舌頭道,“剛才那歌很好聽,美中不足的是沒詞兒。”

“嗯。”他溫柔應聲,“要不郡主給填填詞兒?”

“也行。”我隨口答應著,開始在腦子裏搜羅好句子。

可是想了半天啥也想不到,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在腦子裏麵轉悠:此情應是常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

想想,這句話也不錯,就說了出來:“你若無心我便休,青山隻認白雲儔。

飛泉落韻怡然夏,飄葉成詩好個秋。

十五情形憐月冷,三千願望對星流。

前塵影事皆如幻,浩氣當初貫鬥牛。

巫山原屬古追求,你若無心我便休。

冬雪寒江拋直釣,春潮野渡泊孤舟。

落花成土多真愛,飛葉隨風有至愁。

許是今生緣未了,還從夢裏記明眸。

意趣曾經慕十洲,雲箋封月遣誰郵?

緣如有夢情長在,你若無心我便休。

俗侶花間蜂又蝶,仙朋波麵鷺和鷗。

至今尚羨袈裟客,竹杖芒鞋任遠遊。

為誰消瘦為誰憂?二月桃花五月榴。

燕舞鶯歌翻寂寞,鳳衾鴛枕憶溫柔。

水因有性山難轉,你若無心我便休。

紅淚箋成何處與?天涯渺渺路悠悠。

清水寒潭落葉浮,忍將往事下眉頭。

縱然桂魄都圓缺,況複萍蹤不去留?

孤枕偏生蝴蝶夢,吟鞋怕上鳳凰樓。

此情應是長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

“郡主?”子卿喚我。

“唔?”腦子越來越暈。

“您醉了,我扶您去床上歇息?”他聲音柔柔,像絨毛在脖間輕掃,很癢,也很溫暖。

記得小時候養過一隻小狐狸,白白的皮毛,小尾巴無意中掃到臉上暖洋洋的舒服。我叫他白雪。它是我生日時闋皚送我的禮物。小爪子上有塊肉墊,捏起來軟軟的,舒服極了。

也不知道白雪現在好不好。我出山時他已經像哈巴狗那麼大,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長得像小狼狗一樣大了。

真想摸摸他……

於是就伸手摸了。果然手上有絨絨的觸感……

“唔~”一聲性感的低吟貼著我耳朵,接著是嬌喘地吟喚,“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