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個蒙麵的咦了一聲,扯下麵罩,奇怪道:“扯謊!我們明明看見她了!”他背對著我,我隻聽見他清朗的聲音。
老二轉身肯定道:“一定是她耍計,先假裝追逐我,然後等你們出現。”
“她怎麼知道我們有三個人?”老三施施然走到老大身邊。
在我看清他容貌的那一刹那,心裏一抖,啪得捏碎了一塊瓦片。
“誰!”三個人立馬機警起來。
“瞄~瞄~”我壓抑內心的燥亂學貓叫。
聽見貓叫,他們放下戒備,繼續交談。隻有我,像被冰凍住了似的,動不得半分,緊緊盯著老三的臉。
心裏的銅牆鐵壁在龜裂,越來越重的呼吸像是月夜下的悲鳴。心,被狠狠揪住,我無法呼吸。所有的情緒,震驚、喜悅、酸澀、悲哀全部化為一行清淚滴落。
是他?
那獨屬於他的風華,那超脫人類的容顏,那彎彎的柳眉,那水潤的杏眼,那小巧的鼻子,和那最吸引我的唇瓣,似三月的桃花水盈剔透。
不,不是他。
眼前的人兒活潑開朗,心裏的那個他清幽冷傲,因常年帶病在身臉色蒼白,而眼前的人兒卻麵色紅潤性格頑劣。
難道是上天可憐我,又送了個他給我?
我僵在那裏,體內翻騰的血液在我的血管裏洶湧奔騰,似乎想要衝破血管的束縛。
不知道後麵他們又說了什麼,我一路渾渾噩噩地回到了端王府。
宮宇晨……
那個傷我至深的男孩,為何會讓我在這裏遇見?難道是天意?
在異世遇見曾經熟悉的人固然高興,可為什麼偏偏是他?
腦海裏跳出他與我好姐妹擁吻的畫麵,心中一窒,手中寒光滑破掌心,深紅色滴滴墜落,隱如夜色中。
不能這麼沒出息!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說好了要忘記,卻還是耿耿於懷。
我跳到闋皚屋外,呆滯地看著他屋子的窗戶。扯回思緒時,發現自己一直盯著那黑暗的小屋。也許是對闋皚也有了依賴,受傷後才會不自覺地需要他的寬慰。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老毛病不改,如此依賴他人。在無缺那吃了虧,又跑來粘著闋皚。我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
突然,那黑暗的小屋裏居然射出暖光。火燭一跳一跳,印在窗紙上的黃光也隨之跳動。
闋皚起夜尿尿?我記得他沒這習慣啊。
輕輕轉身,抬頭遙望高掛的月亮,不想驚擾闋皚,我腳下一動,準備離去。
“夜半遙望,莫不是傾心於我?”平淡的語氣,慵懶的聲音。
笑了,一絲溫暖闖入心穀。
“闋皚~~~~~~~~~~”聲音帶著十兩蜜,拍開房門,擁上那抹雪白。
那雪白不正經道:“怎麼?要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