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感覺全身都不舒服,而且還冷。
“唔~咳咳,好難受。”
一邊被嗆得咳嗽,黎一邊下意識地望了望四周,發現是個陌生的地方,四周彌漫著一股黴味,沒有刷過的建築露出水泥的色澤,背部還感覺被硌得痛。
身上的校服變得比電視劇裏的乞丐還慘,三分之二的布料都沒了,露出大片大片的春光,別有誘惑的味道。
但明明校服破成那樣,她自己卻毫發無損,除了背部,光潔的肌膚上幾乎連最細小的紅痕都沒有,在她而言,這簡直堪稱奇跡。
隨著意識從沉睡後低血壓的狀態漸漸完全清醒,黎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她昏迷之前的場景,新生的魔法少女,湯勺的魔女,出現在腦海中一幅幅詭異的畫麵,然後是感覺到一股敵意與陰冷,在她提醒學姐後不久,恍惚看到一口巨大的鍋,接著就失去意識,再也沒有了。
“我在這裏…那麻美學姐和那個紅發的孩子呢?”
黎可不會認為是麻美學姐她們打完魔女就把她給忘了,如果麻美學姐是那樣的人,黎怎麼也不可能跟她進魔女的結界,不然天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被魔女的副產品吃了她還不知道。
正相反,一直有著孤島感覺的麻美學姐在很大部分事的細心程度上達到了很高的程度,她的細致並不弱於她的氣質。
所以黎明白,自己躺在這裏,那無論如何都是出了問題,不是麻美學姐不照顧她,而是恐怕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可能這樣就已經是她照顧自己的極限了。
這樣想著,黎心裏開始慌了起來,現實中魔法少女是一個致命的職業,說不定哪天就會遇到完全打不過的魔女,而且自己還是一個拖油瓶,記得當時自己是昏迷了,那很有可能就是麻美學姐和那孩子為了保護自己把自己丟出了魔女的結界。
難道出現了意外?
這種想法一滋生就占據了黎的腦海,抱著失去麻美學姐的恐懼,黎站起身來走動,想要尋找同伴。
“麻美學姐,你在嗎?麻美學姐!”
一邊走一邊喊著,黎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絲的恐慌,她現在想哪怕是學姐直接從背後跳出來嚇她,告訴她這是在跟她開玩笑也好。
“不會有事的,也許麻美學姐有更重要的事先離開了,來不及等我也說不定,對,就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微微捂著胸口,黎說著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臉上的恐慌越來越明顯,額頭上都開始冒冷汗。
因為她們能在腦海裏對話的,如果沒有意外,那就算學姐先走了,自己醒過來她也應該知道,並且對自己腦海的詢問作出回複。
但很可惜,黎什麼都沒有收到。
找遍了整個這一層,黎也沒有找到麻美學姐和那個紅發的女孩。
所以她抱著希望正一點一點流逝的心態,開始尋找下一層。
黎的鞋子早就沒了,白色的絲襪也成了幾片布條,但她依舊急匆匆地在地麵滿是凹凸水泥的毛坯房裏走著,尋找學姐和紅發女孩的身影。
腳被硌地生痛,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是完全無所謂的了,有些絕望了的黎眼角忍不住開始有了晶瑩。
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轉角,她看到了正處於昏迷的學姐,以及學姐身邊一隻懶洋洋趴著的丘比。
“麻美學姐!”
“是小黎啊,我很好奇,為什麼被魔女吞下的你還活著,那場劇烈地幾乎影響世界的爆發也隻有在魔女的結界內部才觀測得到,而外麵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你能給我答案嗎,小黎?”
搖晃著大尾巴,丘比用它不帶起伏的聲調詢問著本來無論如何都不該活著的女孩。
“而且那隻魔女雖然也算強大,但絕對不可能有那麼龐大的力量,那種幾乎可以瞬間改變一切,卻又不被其他人察覺的力量,是你吧小黎?”
但黎根本沒有理它,而是走到學姐身邊,輕柔地將學姐抱在懷裏,感受到學姐的體溫和勻靜的呼吸,心中的擔憂算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