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香火旺盛的祖祠內,一位年邁的老者緩慢而悠閑的掃著本來就沒多少灰塵的地板。
忽然一枚命牌“嘭”的一聲碎裂開來,著實嚇了老者一大跳。“家族直係弟子遇難!”老者馬上反應過來命牌碎裂的意義,緊張而又憤怒的他匆忙衝上前來一觀。
老者瞬間呆滯了,隕落的竟然,竟然是趙家當下天之驕子趙嵩,是這個二十四歲就成為六靈天的高手,更是這個常年來混跡殺手組織為趙家清掃了無數障礙的趙家棟梁。
“不行,必須速速告知家主此事。”老者撿起趙嵩碎裂的命牌十萬火急地奔向出雲殿。
出雲殿內,趙家家主麵色陰沉地聽完老者的報告。
“是誰幹的!”.重重的一掌突然拍在了案幾之上,大殿內的兩三下人都嚇得全身一哆嗦。
“查,給我查!在這如鏡還有人不賣我趙家麵子,滅我趙家天驕,豈有此理!”
“馬福,速喚靈佑先生前來見我!”
“是”老者一臉嚴肅的應允,隨即便退下了。
半晌。
四下無人,忽然一道縹緲似幻的聲音傳入大殿。
“趙嵩這小家夥的死是必然,為事囂張有餘,樹敵過多,注定是修行路上的失敗者。”
“靈佑先生,諷刺的話就別多說了,不管吾兒行事如何,但他確實為我趙家立下汗馬功勞,他的死我趙家絕不可能敷衍而過。”家主目光一凝,殺氣微顯,“先生應該明白,趙某請你所為何事了吧!”
隻見趙家家主覆手一揮,甩出一串晶瑩的碎片。
倏然,出現一道鬼魅身影輕鬆接下那一串晶瑩的命牌碎片。
不知何時眼前出現了一位白衣青年,衣裳楚楚,冠若天人,劍指白光閃爍,輕點碎片幾下,瞑神思索片刻,而後淡淡地說,“古河城郊外,亡!”
靈佑白袖一甩,趙嵩的命牌碎片便化成漫天星屑,隨風而去。
“馬福,趙震!”家主高聲喊到,“連夜奔赴古河城,徹查趙嵩死因。”
“得令!”
夜晚,古河城內墨醫軒外,瑟瑟陰風依舊令人生寒。
一位藍衣少年背著重傷的易九站在緊合大門的墨醫軒門口誠懇地喊到,“晚輩蘇牧白,吾友性命垂危,勞請墨神醫回春妙手,救救他吧!”
片刻之後,軒內忽傳一道童子的聲音,‘’看門聯!”
蘇牧白旋即借著門口兩盞燈籠的光芒一觀兩邊分別寫道:晝醫凡俗夜醫妖,千兩望氣萬金療。
不知為何,蘇牧白心中更加堵塞,原來墨神醫晚上竟然不醫凡俗病人,這該如何是好?
“可是,吾友耽擱不得,還請墨神醫破例一次,萬金我也負擔的起!”
“跟你說了,我家主人正在為一大妖療傷,沒空來接見你,趕緊走吧!”童子不耐煩地說道。
“那,請問附近可有其他醫館!”失望之下的蘇牧白隻好尋思著找其他醫師來醫治了。
“有是有,西行十裏,古河城西部有個醫館會,裏麵醫師不少,但卻救不了你朋友的性命。然而如果你是白天來,那麼你的好友就有的救,他全身元氣虧損嚴重,在這一帶僅有我家主人有辦法。或許這正是天意如此,我看你還是趕緊處理後事吧!”
“不,不會的,我一定要見到墨大夫。”聽了童子的一番話,蘇牧白更加迫切地想要請動墨神醫了。
“你再不走,那就是來我墨醫軒鬧事的,我可不會好言相勸了!”童子臉色忽然一變,不知何時手中竟然出現一把鋒利的長劍。
“這……小哥,人命關天,何至於見死不救,既然白天肯醫救凡俗,那便是有濟世之心,為何夜晚不醫,為何要見死不救,小生真的不明白,還請解惑。”蘇牧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但他知道在他心中是絕對不會任由易九死去的。
“不醫就是不醫,哪來這麼多的問題。”童子似乎覺得蘇牧白有些煩,“再不走,我就要用劍打走你,但我不希望如此,還請閣下自覺吧!請!”
“你!”蘇牧白有些詞窮,這個童子不僅滴言不進,甚至還準備用武力驅逐自己,心道,“看來今天是真的沒辦法見到墨大夫了,這童子看起來至少也是後天七層以上,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倘若真的動手起了衝突,又有什麼理由再請墨醫師救下易九,況且如他所言古河城還有個醫館會,先去拜訪一番,如果能醫好,自然完事大吉,如果無能為力,好歹能為易大哥續命。”
蘇牧白無奈的冷哼一聲,“冷血無情還敢自詡醫者,我倒要看看偌大的古河城,當真是沒有醫術高明的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徑直往西奔去。
墨醫軒內,陰氣更加濃重,但卻未見妖影,隻見一名蒼顏老者凝神打坐,雙目緊閉,麵容略有痛苦,其周身黑氣繚繞,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