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沿著一條超長的上坡爬上去,水澤葵累的已經快走不動了,就在他準備提議休息一會兒的時候,淩垚岑突然鬆開了他一直緊緊的鉗著水澤葵肩頭的手,有些蹣跚的朝著前走去,水澤葵頓時如大赦一般全身放鬆了下來,拄著雙膝暢快的大口呼吸起來,但是目光卻有意識的追隨著前麵的淩垚岑,眉頭一蹙,這家夥到底要去哪兒啊?
“喂~淩垚岑~”水澤葵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看著淩垚岑走路還有些搖晃,他這才匆忙跟了上去,“如果你到了你要去的地方,我就先走……”話剛說到這兒,淩垚岑突兀的停下了腳步,整個人也不覺挺直了腰背,水澤葵瞧著他的雙手緩緩的攥成了一個拳,心中不覺疑惑,有意朝前湊了湊,從他的身後探出了半個腦袋。
而淩垚岑的對麵,一男一女正有些錯愕的看著此時出現在麵前的淩垚岑。
“你……你怎麼……”隔了好一會兒,對麵的男人才從驚愕中回過神,有些慌神的吞吐著。
“哼嗯~訂婚這種事都不通知我,你還真做的出來呢。”淩垚岑的語氣裏滿是不悅,水澤葵識趣的縮了縮身子,這種場合根本不是他應該在場的,還是回避好了。
“垚岑~”
“再怎麼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會陌生到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沒資格參加吧?”
陸陌析聽完他這句話,心中不覺“咯噔”一下,這家夥是從宮銘口中得知這件事以後特意來質問他的嗎?但是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吧,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在這件事發生很久的以前就結束了。
“啊~我認為沒有這麼必要,所以就沒有通知你,況且,你應該不會很想來的,不是嗎?”
“我……”淩垚岑氣急的朝前走了一步,正欲說話,“嗬嗬~陌析哥哥,這位就是你之前提起過的淩垚岑學長嗎?”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麵帶微笑的女生,突然走到了陌析的左側,挽起他的胳膊,柔聲的問道,頓時打斷了淩垚岑後麵的話。
“呃~沒錯。”陸陌析這才想起未婚妻還在身側,稍顯尷尬的微微點頭,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那就是陌析哥哥你不對了~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不請淩垚岑學長來呢?”莊星辰擺出一副略帶責怪的嬌嗔樣兒,挽的他的胳膊更緊了,繼而雙眼一眯,笑的格外甜美動人,“嗬嗬~淩垚岑學長,要不你下次來參加我們的正式婚禮吧~”
“星辰~”陸陌析有些錯愕的看著她,眼角的餘光瞄到對麵臉色暴黑的淩垚岑,冷汗直往下流著。
而站在淩垚岑身後的水澤葵,看著前麵淩垚岑壓抑著的怒火,緊攥的拳頭,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不覺想起那日在機場時他的身體傳達出來的不安和恐懼,心裏一緊,蹙起眉頭死死的咬住了下嘴唇。
“不然真的說不過去呢~你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莊星辰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純真的笑容,卻深深的刺痛了淩垚岑的眼,他盯著陸陌析的眼神不覺變得暗淡,揚起的頭顱也緩緩垂了下來。
今天明明是想來質問他的,明明是想來做最後的挽留的,可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他如此殘忍?喜歡一個人有錯嗎?喜歡一個人想要一直在一起有錯嗎?為什麼這所有的痛都讓他一個人承受?
他不甘心,這根本不是陸陌析真正的想法,根本不是他自願做出的決定,他的確可以為了讓自己所愛的人幸福而選擇退讓,但是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結束,從頭至尾,他都沒有說過是因為不喜歡自己而要分手,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那該死的家人不是嗎?
淩垚岑的大腦交織起自己和陸陌析所有的細節,那些纏綿,那些甜蜜,那些開心,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他已經離不開那種致命幸福感,所以,他不想退讓,不願退讓,更加不能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