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驚懼的站起來,“我沒有,我怎麼會害她?”她瞪著紅玉,一臉的不可置信,高氏一臉嘲諷的笑意,“想害人也要安排的精明一點,沒害了別人,倒是把自己搭進去了,蠢貨!”鄭氏的臉都已經白了,胡亂地搖著頭,看著沈君言,一臉的死灰色,精致的妝容、一絲不苟的發髻在此刻看來格外的嘲諷。沈君言謔的站起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束發的琉璃八寶發簪掉下來,一絲頭發飄在耳後,格外的狼狽。李煙荷跪在地上,清楚地看到沈君言圓瞪的雙目裏通紅一片,他看著鄭氏,聲音嘶啞地問“她在王府裏一向安分,不爭不搶,愛到你什麼了。,你這麼狠心,想要她的命?”鄭氏就隻是搖著頭,不停的說“我沒有,我沒有。”
沈君言猛的站直了身子,疾走到書房,片刻抄出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對準鄭氏纖細的脖頸,似乎下一秒這個剛剛還飛揚跋扈的美人就會香消玉殞。李煙荷一屁股坐到地上,高氏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聲,繃斷了鄭氏的最後一根神經,她再也忍不住,頭一歪,軟軟的向地上倒去。一旁的佩兒猛的撲過來,護住鄭氏的身子,“王爺饒命啊,不是格格,是我。是白格格一個月前因為一件小事懲罰了奴婢,奴婢懷恨在心,才下毒害她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臉上神色各異。高氏臉上的嘲意更濃了。你記恨你家主子,把她殺了也就是了,又為什麼苦心栽贓給李格格,難道她也遭你記恨了?高氏一句話點出要害,佩兒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驚慌,慌亂地說,李格格入府時是要在李格格身邊伺候的,結果跟了白格格,她對奴婢又不好,奴婢就連李格格一塊恨上了,一切都是奴婢做的,跟鄭格格無關。歐陽若倩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沈君言猛的抬起腳,一腳向佩兒踹了過去,“事到如今你還維護這個賤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若是真害了人,有人抵罪你免了一死,怎麼還會跳出來自己白白送了命,王妃,給我把這個丫頭拖下去審,本王一定要這件事水落石出!”
不管怎麼說,李煙荷的嫌疑是洗清了,沈君言回頭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李煙荷,目光裏滿是歉疚,親手扶起了她,“煙籮,是本王的錯,本王一時糊塗,錯怪了你,你別怪罪。”一番話說得低聲下氣,李煙荷看著他,一臉誠懇的樣子,突然間什麼氣都沒有了,默了半晌,隻說出一句,“王爺肯信我就好!”
傍晚時分,沈君言到了侍柳院,殘陽如血,李煙荷正躺在美人榻上翻著一本書,沈君言站在門口止住了腳步,似乎怕破壞眼前這難得的美景,李煙荷穿了淡藍色的長裙,在夕陽裏渡一層淡淡金色,像是步入凡塵的仙子,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禁足這半個月她瘦多了,下巴明顯尖翹了很多,眼窩看著更深了,眼皮處帶了一層淡淡的青色,是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沈君言的心突然間痛了一下,他好自責,自己怎麼可以不相信她,她是那麼幹幹淨淨的人,怎麼會是害人的劊子手,他想起初見時她那般天真活潑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心地純善的小姑娘他望著她小巧的美人髻在夕陽下反射出淡淡光芒,無聲的笑了笑,管她是誰,如今她好好的在自己身邊,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這樣不就足夠了嗎?想到這裏,他快步走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