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將手中的匕首停下來,兩道目光盯著鳳錚胸前的血窟窿,目光穿過那血窟窿,看著裏麵那顆正在砰砰跳動的心髒。
“嗬嗬,你心竟然是紅色的,鳳錚,你如此狼心狗肺,薄情寡義,我還以為,你長著一顆黑心呢。”
心髒被剖開,流了這麼久的血,鳳錚已經無力在回答楚蘅,意識渙散,垂死的被釘在十字架上。
九爺掃了他一眼,見他一動不動,便問楚蘅:“可需要傳太醫來,將他醫好了,你再繼續折磨他解氣嗎?”
哐當一聲。
楚蘅手中的匕首話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折磨了鳳錚這麼久,她也已經脫力了。
“不必了。”
楚蘅斂下眸中的恨意,換上溫和的表情,看著九爺:“爺,這裏太陰暗了,咱們走吧。”
鳳錚剛才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他一日不死,對於九爺來說,都是一個潛在的威脅,所以為了九爺,為了剛剛太平的天下,為了這天下的黎民百姓,還有她那對剛出生不久的兒女,鳳錚都必須死。
“好,我們離開這裏。”
瞧她臉色有些蒼白,神色虛弱無比,九爺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天牢外麵走。
見帝後離去,那獄卒頭兒不知該如何處理鳳錚,趕緊詢問:“陛下,娘娘,小人可還需要前去禦醫院請太醫來為廢太子……?”
這幾個月以來,那獄卒頭兒每日都帶著跟班,先將鳳錚折磨脫掉幾層皮,再按九爺的吩咐,前去禦醫院,請禦醫前來為鳳錚醫治,醫治好了,繼續折騰。
“不必了。”
那獄卒頭兒的話還未說完,九爺的話音便傳了過來,直接將他的話打斷。
“……是。”
一個時辰後,廢太子鳳錚的死訊便傳到了九爺,楚蘅的耳中。
“陛下,該如何料理廢太子的後事?”
鳳錚前世那麼折磨楚蘅與小翊兒,按照九爺的脾性,一般是將鳳錚的屍體大卸八塊,丟去亂葬崗喂野狼。
九爺瞧了問話的小福子一眼,道:“拖出去,隨便丟在哪個亂葬崗吧。”
小福子嘴角狠狠一抽,覺得有些不妥,看向楚蘅,意思是讓楚蘅勸勸九爺。
鳳錚畢竟是皇室子弟,若是隨便丟在哪個亂葬崗,難免會對九爺的名聲產生影響,或許還會被史官記下這一筆。
楚蘅道:“爺,還是將廢太子好好安葬吧,咱們沒必要與一具屍體計較,您若是隨便處置一具屍體,被史官記錄一筆,得不償失。”
她可不想因為鳳錚的一具屍體,讓九爺名聲受損。
楚蘅勸說,九爺這才勉強依了,賜了鳳錚一副棺材,將他安葬。
……
天下太平,日子好過,晃眼間,已經是歲末。
眼看除夕將至,宮中要舉行宮宴,帝皇帝後要與文武百官一起辭舊迎新,往年,宮宴上所使用的酒水,都是皇商專供的,今年,楚蘅與九爺商議了一番,決定在除夕宮宴之前,舉辦一場鬥酒大賽,舉國上下,但凡是有實力的酒商,皆可到玉臨城參加鬥酒大賽,奪得魁首的,能獲得皇商之名,至於先前的皇商,將會被撤銷。
臘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三日舉辦鬥酒大會,地點在玉臨城中的大觀園。
寒冬臘月,那大觀園裏紅梅盛放,雪中紅梅妖嬈多姿,參賽者一邊鬥酒,一邊賞梅,真乃是一件美事。
因為這次鬥酒大會,九爺安排鳳燁,特地從全國各地找了十名品酒的大師。
這十人皆是釀酒的行家,在大風王朝很有名氣。
那月二十四這日,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白雪將整座大觀園覆蓋,銀裝素裹的大觀園別有一番景致。
大清早的,大觀園門口便停滿了馬車。
一輛裝裱得很普通的馬車在風雪中奔跑了片刻,緩緩停靠在大觀園門前,趕車的小廝將車簾子打開。
“莊主,夫人,大觀園到了。”
“嗯。”
一道低沉的男聲應答。
那道低沉的男聲落下,隻見趙子廉攙扶著陳錦香從馬車上下來。
趙子廉一手攙扶著陳氏,一隻手抱著一壺酒。
陳氏道:“夫君,我自己能行,你小心將酒抱著,這次機會難得,咱們一定要重新摘得皇商之名。”
“嗯。”趙子廉點了點頭,將酒壺穩穩的抱著。
“咱們一定要重新摘得皇商之名,哼,好大的口氣。”
忽然,一道冷哼聲傳來,趙子廉,陳氏覺得這聲音聽上去有些耳熟,夫婦倆循聲看去,隻見二叔趙青雲,二嬸袁氏,堂妹趙子珊,堂弟趙子峰迎著風雪走來。
剛才說話的是袁氏,袁氏臉色帶著冷意與不削將趙子廉,陳氏夫婦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