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夕不知道人生有多少個“當初”,如果沒有當初,是不是現在的一切都將不同?
然而,可以確定的是,當初的一開始就錯了,並且還錯的美無倫比,像燦爛的煙花綻放,美麗的過後隻剩直線往下墜的灰色煙燼。
她背著單肩的灰色背包,白色的連衣裙在風中飄揚。
她忘了這是第幾天,好像第11天了吧。
呆呆地站在公車站前等待人生的公車,準備起航。默數這11天以來的迂回,她的眼角在微微泛濕。
趙卓炎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支撐著身子不至於倒下的。
她追他,從15歲到18歲,好不容易他答應和自己在一起,從18歲到如今的大二,認識了五年多,在一起兩年,還不如一個他剛認識一年多的同班女生,她該自嘲嗎?
然而,她連自嘲的時間也沒有,他甩完“我們分手吧”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丟下孤單心碎的她,獨自在原地徘徊。
她忘了自己那天哭得撕心裂肺。
第二天,她發了很多信息給他,道歉她不該任性的,承諾她會改的,希望他回來的,求他別丟下自己的…
結果,他一條也沒回,她的心一下子又傷了,傷得支離破碎。
她打電話,後來直接成了關機。
第三天,她沒去上課。她以為隻要她一病了,他又會立馬趕到她的公寓來照顧她,送她去醫院,陪她打點滴,喂她吃藥,替她蓋被子……
可是,當她發信息說:“我病了,你來看看我好嗎?”時,得到的卻是更錐心的答複:“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她躺在冰冷的浴缸中,眼淚嘩嘩地往外流,直到將滿缸的冷水凝結成熱淚。
第四天,她自己支撐著身體去醫院,犀利的針管紮進她的血管時,她連痛的感覺都沒有。
看到對麵的女孩幸福地依偎在她男朋友的懷裏,想起自己也曾經這樣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裏時,眼淚又“嘩”地往下掉。
以至於,她最後狼狽地逃出醫院。
與他的回憶,想起來都痛。
第五天,她躺在床上,全身無力,嚴重感冒讓她腦袋直發暈。
直到接到姐姐徐凝夢的電話時,自己又根本無法自拔地哭得昏天暗地,徐凝夢一句:“你這個笨蛋!”後就匆匆掛掉,把她接回自己的住處。
她記得她吃完粥和藥後,眼睛空洞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自言自語地說:“我感覺我就是一個笑話,從當初到現在,一直都是我在自導自演自欺,趙卓炎,混蛋!”
徐凝夢很淡定地看著她:“所以,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她也想問自己,何苦呢?
結果,她在徐凝夢那裏呆了一整天。
也許,是時候該好好想想了,把一切的記憶打包還給他?
她記得徐凝夢第二天送她回去時,問了她一句:“你知道你未來想要的是什麼嗎?”
起碼,徐凝夢做到了,25歲,拿到碩士學位,並且如願地當上了強悍能幹的企業白領。而自己,對自己的未來一無所求,一無所知。
第七天,她終於有勇氣邁進學校了。
好友的一段話,又徹徹底底地將她打入深淵,方欣緊張地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一遍,問:“你沒事吧?”
她無語,“我有什麼事?”
“有人說你為情自殺!”
“什麼?”徐凝夕感覺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