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午夜
當舞和澤軒回到家的時候,鳴少已經先他們一步回來,並且已經開始‘卸貨了’。
澤軒走下車看著鳴少懷裏正在飛手飛腳的麟,又看看自己車上正睡得很沉的歐陽,他慶幸的笑了笑。待到再回首時,後麵的舞已經像拎起一隻兔子一樣把翎拖下了車。經過他身邊時看都沒看他一眼口中冷冷的道:“動作快點吧!”
澤軒看著已經消失在大門裏的兩個人,有些無奈的咬了咬牙,回身用力一抓,把自己車上的歐陽也拉了下來。
將瘦弱的翎送回到她自己的床上後,舞又回到了樓下去接車裏的另一個醉倒的女人。但這一次卻並沒有像舞想象的一樣簡單,被她拉出車外的月影,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了,她口中咕哩咕嚕的胡亂嚷嚷著,整個身體也如風中的嫩草般左右搖擺著。
舞就是扶著這樣的一個很難控製的人,踏著腳下被她造成的一片狼藉,艱難的向前走著。
跟溫順的翎比起來,舞覺的喝醉的月影倒更像是一個讓人懼怕的女魔頭,才走了短短十幾米的路,就讓她的身上,跟多出硬物的接觸而多出了幾塊淤青。
一整天的工作疲勞,數不清的烈酒穿腸而過,再加上接近二十個小時的不眠不休、讓舞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疲勞,體力也仿佛正在被慢慢的抽離。站在通向二樓的樓梯緩步台上,舞看了看旁邊仍在叫吃叫喝的月影,她想起了那個曾經一直叫著自己老大並整天趕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微微的苦笑後,她抓緊了月影的手臂喃喃地道:“就是你們的一聲老大,可把我給害慘了,臭丫頭,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邊說著,她一邊用力的半拖半拉的身邊的月影向樓上走去。
鳴少把柏廷送到他的房間後,終於輕鬆地出了口氣,走了出來。想到車上還有自己要拿的東西,便一轉身向樓下掠去。
二樓拐角處,正向上走的舞,與下樓的鳴少剛好遇到,後者看了一眼正在手舞足蹈的月影後,將身子向自己方向一側如視而不見般向樓下走去。舞隻顧著忙活身邊的月影,所以也沒去理會突然出現的鳴少,依然繼續努力的向樓上走著。但就在他們二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月影的手卻突然抓住了剛經過她和舞身邊的鳴少,口中還含糊不清的說著:“冷麵男子,你幹嘛去?我們繼續喝呀!”
突如其來的後坐力,讓剛抬起腳準備上樓梯的舞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的向後倒去。雖然現在已經渾身乏力的舞沒有能力改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但在她倒下的一瞬間,還是用盡全力的將月影推到了自己反方向,讓她安全的坐到了地上。然而這用力的一推,卻加快了自己向後倒去的速度。眼前的一切快速的旋轉著,一種讓人快樂的眩暈將她圍繞,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倒下去的一刻身體沒有感到任何的痛苦,反而卻是有種浮在雲間的那種綿軟。慢慢的睜開眼,一張既熟悉又令她厭惡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原本讓人感到舒服的一切也隨之漸漸地變了味道。用力的推向了正抱住自己的人後,舞借力的站到了一邊。她想要快速的逃離與他的這種接觸,但左腳腳踝和右臂上傳來的劇痛卻讓她再度重新的回到了那人的懷中。
在次將舞接住後,鳴少看著她那低垂的右臂,淡淡的道:“手臂可能是剛才推開月影時脫臼了.”他的聲音很低,但穿透力卻是很強。舞雖然還想再次的嚐試著脫離他,但是她卻隻是有心無力了。
鳴少沒有去理會懷裏舞正投來的那種殺人般的眼神,而是一把抓過舞受傷的手臂,用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猛的向上一提,隨著手臂上傳來香脆的哢吧一聲,一切就這樣隻在短短的十幾秒鍾內結束了。
鳴少略帶驚訝的看向了舞,看著她因疼痛而咬的滲出血絲的嘴唇,和那張已經變得慘白的臉。暗暗地點了點頭,剛想要說話,卻被舞用剛接好的手把他推向了一邊。
大力的作用下,那才剛接好的手臂傳來的刺骨的疼痛,讓舞全身一縮向後猛退了一步,還不等她站好身子便又再度的倒下,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她的手臂而是她的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