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5月22日孟允賢16歲生日
“允賢啊,快來看看,這是你爸從美國寄來的球衣,你的生日禮物。”
一大早上,周慕青就將兒子叫醒,迫不及待地將昨天收到的球衣拿給他看。
孟允賢也不說話,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快起來看看啊,你不是最喜歡打籃球了嗎?”
周慕青仍舊沒有放棄,坐在兒子床邊,用手推推他。
“媽。我就想和你在一塊,別的都不稀罕。”
這麼說著,孟允賢把球衣搶了過來,一眼都沒看,就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盡管知道每年老孟寄東西來,他都不太感興趣,但這是他喜歡的球衣,怎麼是這副神情?周慕青的臉上起初呈現出驚訝的神色,但很快就被悲傷占據。她原本以為兒子會很興奮的,所以即使她心裏恨著孟遠鈞,也並不會令孟允賢失去父親應有的關懷。
孟允賢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周女士,16年的今天你辛苦了,今天的早餐我來負責吧。”
“喲,小賢懂事了呢。”周慕青拍拍兒子的肩,欣慰地笑了。
兩人一起走出了房間,仿佛她隻是和平時一樣叫兒子起床,和球衣、父親無關。
……
上學路上。
“啊!”孟允賢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這幾年父親和他之間的交流,突然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覺得很疼便叫出了聲。這時候,一張幸災樂禍的臉湊到了他麵前,“鹹菜,你爹又給你郵了什麼西洋貨啊,還不速速向本女俠呈上。”
看她故作女俠的慫樣,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氣的是,她總能一下就刺痛他內心的傷疤。可笑的是,本來生就一副古典美女的皮相她硬要走上男人婆這條歪門邪道。父母離婚以後,每年生日,老孟都會送他一件禮物,這是慣例。不隻孟允賢知道,尹暄和餘微微也知道。
“球衣。”他看著她,隨便地答著,然後撇撇嘴,“不過我扔了。”
“扔了?!你瘋了!艾弗森的球衣?肯定是肯定是!你腦子壞掉了!?”餘微微張牙舞爪地大吼大叫,還用手試了試孟允賢的額頭。她不是不知道個中原因,可是她不願意見他如此。
“你喜歡啊?要不我撿來給你。”他不以為然地說,居然頭一次在她罵他之後沒有爭辯。
“屁啦!你不是最喜歡……”
“那又如何,我不稀罕。”
看見允賢的臉上突然湧起的憎恨,餘微微不敢再說下去。
突然看見馬路對麵江芯媛的身影,餘微微像看見救兵一樣激動。
“hi!媛媛!媛媛!”
江芯媛也看見了他們,向他們招手示意。
“真漂亮啊!”今天的江芯媛有特別用心地整理了發型,卷曲的頭發自然地散落在肩頭,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麼精致可愛。餘微微花癡地笑著,她用肩推了推孟允賢:“你說是不是?”
“一般吧。”冷冷地甩下幾個字,等綠燈變紅,車輛靜止,他句大踏步向馬路對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