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子都用大紅色裝飾,桌子上碼了好多吃的,不過都是錐形的,秦冰清隻要動一個恐怕都會垮掉。吃的不能吃就算了,床下是什麼東西咯的秦冰清坐的十分不舒服,手偷偷探進去,裏邊撒滿了花生,蓮子。從喜帕下偷瞄,沒有人,手再摸進去,拿了幾顆花生墊墊肚子。
外麵的交談一波高過一波,觥籌交錯,寒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看來這新房離大廳並不遠。坐在這新房裏,秦冰清才確定她真的嫁人了,還是僅僅隻有一麵之緣,赫赫有名的安遠侯南宮靖。
在宴會上,秦冰清隔著垂簾的間隙也窺到了這安遠侯的真容,溫柔的氣質猶如春風拂麵,善於言辭,一看就是有著八麵玲瓏心思的人,更重要的是年輕有為,還生得一副好麵孔,這樣的人要什麼女子得不到啊,偏偏他還是王孫公子中出了名的潔身自愛。
別說他是聲名顯赫的王爺,就是秦軒這種一般的貴族公子都是處處桃花開,如此反常的現象讓秦冰清心中也納悶。放棄朵朵鮮花,而選了一根不起眼的小草,秦冰清真不知道該說南宮靖眼光有問題呢,還是有某種特殊愛好或難言之隱?
想著想著,秦冰清都困了,能不困嗎,早上雞都還沒叫,她就被叫起來搗成了,一路搖搖晃晃,肚子空空如也,現在安靜的坐下後,周公也來找y她了。“咯吱”開門聲驚起了秦冰清,側耳一聽大約有五個人,為首的腳步輕盈穩重,一看就是練家子,後邊跟著的人紊亂無序,秦冰清整個人都緊繃了“南宮靖來了”。
秦冰清喜帕下是一臉糾結,為了安靜的生活付出的代價也是有底線的,太過的代價秦冰清不願付也付不起,那他要是用強,是叫暖玉直接打暈還是讓他失憶算了。“你們下去吧。”南宮靖磁性的聲音響起,丫鬟的身影卻有些遲疑,“王爺,那接下來的禮&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南宮靖揮揮手說,“本王自有分寸,下去吧。”溫和的聲音帶著不可置疑的語氣,丫鬟麵麵相覷,放下了手中的托盤就魚貫而出。
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秦冰清甚至可以清楚聽到南宮靖一步一步的腳步聲,直到可以看見他的鞋子時他停了下來。一隻骨骼分明的手執起喜帕上的穗子往上撩,秦冰清瞪大了眼就這麼看著他,氣氛有些尷尬,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叫王爺,相公,還是什麼昵稱?
好似也感覺到這麼詭異的氣氛,秦冰清低下頭不說話了。南宮靖不說話是因為驚豔,一張小臉白皙水嫩,張大了的眼睛看著他時故作鎮定有有絲慌亂,性感紅唇仿佛有種欲說還休的誘惑,還有低下頭時的羞澀都讓南宮靖腦海中欣欣相戀的人兒有點不同,但這種變化讓他有些驚喜,因為他看見了她不一樣的一麵。
“會下棋嗎?”南宮靖說完就想咬下自己的舌頭,因為氣氛有些冷就像說點什麼,可又沒有和女子獨處的經驗就隨便問了一句,看著秦冰清錯愕的眼神就知道他說的話有多遜了。
秦冰清倒是樂了,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結婚,不知道流程,萬一等會他要霸王硬上弓,就算他是名正言順的夫君,她也要暖玉把他打的滿地找牙,按照常規然後被休,然後一個人孤獨終老,哦,起碼還有暖玉陪著她,就這麼靜靜的消失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不過下棋雖然不適合洞房時候,但打發了今晚這麼漫長而尷尬的夜晚也不錯,南宮靖看見秦冰清輕輕點頭就轉身去拿棋盤,走之前說,“你先換下這禮服吧,穿著她一天了,也累了。”就去書房了。
門被關上了,暖玉從外麵進來,幫秦冰清卸妝,一根根把發髻上的簪子取下,烏黑的頭發一瀉如注,手上的活沒停下,眉頭也沒鬆下,擔心地問,“小姐,等會怎麼辦,王爺他?”
秦冰清知道她的擔憂,說“沒事,你就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這麼多天都累著你了,我看王爺他也沒什麼惡意。況且我若不願意自有辦法應付。”看看暖玉眼下黑眼圈也有些心疼,這丫頭隻要是有關自己的事都這樣認真,為了這次婚禮她一定累壞了吧。
“嗯。”暖玉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從桌子上端來一碗湯羹,秦冰清看見吃的,眼睛都亮了,折騰了一天,肚子都不知道抗議多少回了。一口氣喝完,暖玉從懷中拿出手帕把秦冰清嘴角的東西擦幹淨,吃了東西,胭脂也有些淡了,暖玉索性就拿幹淨的毛巾讓她洗把臉,再收拾一下聽見進來的聲響就出去了。
進來的南宮靖也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月牙色長衫和那天宴會上一般,儒雅之氣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彼此相視一下,笑了,是笑兩人如此浪費這良辰,還是兩人如此怪異的舉動,誰都不知道,不過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