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望著眠玥離去的身影出神,卻冷不丁地被申連熠抓住肩膀連晃幾晃。
“你們兩個……你們是……”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蘭澤,卻是舌頭打結,怎樣都說不順溜。
申連熠被剛才那番“告白”的話打得暈頭轉向,瞬時就變了臉色。
男人同男人?龍陽?餘桃?斷袖?
盡管他們都是他的朋友,可申連熠老覺得,蘭澤待他與待殷眠齊不同。
似是更加,親熱些?
雖然用“親熱”來形容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很有些古怪,但這都不及蘭澤親口承認來得駭人。
“阿竹是我自小定下的媳婦兒,你可不許跟我搶,知道嗎?”蘭澤看他一臉震驚的模樣,隨手拍拍對方肩膀,哈哈大笑地道。
說罷,他竟揚長而去,留下申連熠獨自琢磨“不許跟我搶”是個什麼意思。
感情這大少爺以為,男人都應該喜歡男人?
這麼想的時候,申連熠突然記起自己在聽水集的那個夢境——殷眠齊換上女裝的樣子……
他搖搖頭,強行掐斷這種離奇的臆想。
難道是近來跟那兩個家夥走得太密,自己也變得不正常起來?
眠玥率先離去後,本打算獨自回軍營,走到半途,卻終究抵不過腦子裏的聲音,折返回到大哥的參將府。
殷眠同剛剛送走母親,見妹妹去而複返,有些訝異。
眠玥再度來此,卻是開門見山地詢問大哥,作為同袍和上司,對申連熠這個人,怎麼看。
蘭澤一心想要他取代太子,消失的陸沅清很可能是他師父。
這樣一個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又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她應該對他多作了解才是。
見妹妹提出疑問,殷眠同稍作沉吟,便屏退左右,將女孩引至內堂,待沏上一壺茉片,才緩緩道:
“玥兒算是問對了人,這申連熠雖然編入我前鋒營不到半年,我對他的印象倒極為深刻,回來之前,還專門著人調查過他。”
他沉吟一番,像是思考著應當如何表述。
“我們接觸得不多,但哥哥認為,他年紀雖小,卻是不可多得的將才。聽說也是世家出身的子弟,卻不知為何會到邊城那種地方,更始終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兵。”
說到這裏,殷眠同頓了頓:“說默默無聞,其實也不然,在邊城,無論是將官還是普通兵士,提起他,都無不欽服。”
“他在邊城兩年,立下的功勞數也數不過來,連軍階高出他許多的,都是自歎弗如。可無論奏請將軍還是上報朝廷,他都隻在伍長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殷眠同皺起眉,歎了口氣。
“上回的大捷也是,明明是他趕在值夜的士兵之前,第一個察覺到蠻子進犯,吹響衝鋒號叫醒全營的人,我們才不至於被殺個措手不及。”
“短兵相接以後,他更是身先士卒,奮勇殺敵,全營就數他砍殺的蠻子最多。到後來,我們寡不敵眾,死傷慘烈。說來慚愧,若非這少年拚死護著你哥哥,我怕是,早已沒命回來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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