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剛起一會,正在收拾,大夫人和蔓荷在旁邊忙著伺候著。
一大清早就聽說那兩個傳言,還沒等發表任何看法時,就見蔓蓮急急走進來稟報說:“柳側妃跪在門口要見老夫人。”
聽到這個情況,老夫人的臉立即沉了下來,柳側妃違抗世子禁足命令不說,還跑到自己門口跪著,這是要給誰看?是給自己示威嗎?
大夫人在旁邊伺候著老夫人,對於柳側妃這樣驕橫的舉動搖搖頭,對蔓蓮說:“你去回柳側妃,就說讓她先回去,有什麼大事還必須跪在廳門口啊?”
這話是在點醒柳側妃,就是有事,也不能什麼不說直接跪在門口吧,下人們出來進去的,知道的是你要挾,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夫人怎麼不通情理,讓一個剛剛流產的側妃,這麼大冷的天跪在門口,也太讓人寒心了吧。
老夫人看了大夫人一眼沒有說話,蔓蓮退出去給柳側妃回話。
柳側妃因為心急,又考慮到老夫人對自己不喜,所以沒有聽明白此話的含義,依然跪在那裏說:“請稟明老夫人,妾身要親自照顧恒兒,還請老夫人開恩。”
蔓蓮無奈的搖搖頭,又走進內堂稟報老夫人。
聽柳側妃要求的內容,老夫人怒了,合著你隱瞞一年還有理了?合著峰兒說得話當成耳旁風了?合著我下得命令可以隨意違抗是嗎?
於是,厲聲對蔓蓮說道:“讓她回去,要是不聽,以後就別想再見到恒兒了。”
蔓蓮點頭答應後,忙又跑出去將老夫人的指示傳達。
老夫人帶著大夫人和丫鬟走出內堂,剛走到廳門口,就聽蔓蓮驚叫一聲隨即又喊了一句什麼,外麵就是一陣大亂。
緊跟著郝嬤嬤在西廂房裏大聲怒喝說:“柳側妃這是幹嘛?你身上還帶著塵土怎麼能往屋裏闖,要是將小公子的病引發怎麼辦?”
柳側妃也厲聲回道:“我是恒兒的母親,我進去看看怎麼不行?我剛剛換的衣服,哪來塵土一說,別聽風就是雨的,我照顧恒兒可要比你有經驗的多,讓開。”
郝嬤嬤因為是老夫人的親信,所以雖是下人但地位不低,跟柳側妃針尖對麥芒的說:“柳側妃你要是疼愛小公子,老奴在這不說什麼,但是小公子剛好些,現在還睡著,你這樣不管不顧的衝進去難道是對他好嗎?”
“我看看孩子都不行了嗎?”柳側妃又一次往內堂衝去。
郝嬤嬤將她攔住氣喘籲籲的說:“你這是看孩子嗎?你這樣定會嚇到小公子的,老奴打死也不能讓你進去。”
李月嬌洗漱完,簡單的吃了一些早飯,就步履匆匆的來到正院,她第一次住在老夫人的眼皮子低下,怎麼也的好好表現一番,希望能博得王府第一長官的好感,等自己請求離開時,阻力也能減小一些。
剛走進院落,就見蔓蓮跟跪在地上的柳側妃說著些什麼,然後就見柳側妃突然站起,一把將蔓蓮推了一個趔趄,扭頭就往西廂房衝去。
蔓蓮驚叫一聲往後倒去,然後大聲喊:“攔住柳側妃,”聲音一出將忙活的丫鬟驚醒,有兩個人急忙上前攔阻,結果柳側妃也很勇猛,劈裏啪啦推到她們,衝進西廂房。
柳側妃的大丫鬟明媛這才從震驚中醒來,急忙提起裙子追了上去。
李月嬌心裏則是一驚,柳側妃這是幹嘛?難道是瘋了?要是瘋了的話可別嚇到恒兒了,想到這也提起裙子往西廂房跑。
跑進西廂房,就見郝嬤嬤抱著柳側妃不撒手,而柳側妃雙手抓住郝嬤嬤的頭發撕扯著說:“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恒兒我要見恒兒。”
明媛也不知該拉誰,焦急的勸慰說:“側妃側妃,冷靜一些冷靜一些。”
李月嬌正在驚愕,就被蔓蓮和幾個丫鬟撞到裏麵,郝嬤嬤聲嘶力竭地說:“快按住柳側妃,她瘋了。”
這時,屋裏傳出穆遠恒的大哭聲。
李月嬌顧不上外麵一團亂,閃過身往內堂跑去。
內堂裏隻有恒兒趴在床邊,探著小腦袋,恐懼地望著門口大哭著,此景看得李月嬌心裏一陣心酸,不知為這個小家夥的身體遭受遺傳病侵襲,還是攤上這麼一個不著調的娘悲哀。
她跑過去,用被子將他裹住,緊緊的抱在懷裏,低聲安撫說:“恒兒不怕恒兒不怕啊,恒兒是男子漢呢,恒兒最勇敢了啊。”
可能是人多,沒用一會鬧哄哄的聲音轉移到院裏,接著就聽老夫人的怒喝聲,然後就是柳側妃撕心裂肺的大哭聲,最後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穆遠恒的奶娘才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那個聲音剛剛落下,一個小孩的哭聲卻驟然響起,穆遠恒聽到後反而不哭了,瞪著大眼睛支楞著小耳朵,扭著小腦袋在需找那個聲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