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守陽。
“這不是來了嘛。”方士輕聲與小白嘀咕一句,便朝著守陽的方向上前兩步,拱手便道,“見過師兄。”
“原來是師弟,不過現在應該是修煉的時候了,師弟怎的卻在這裏?”
守陽一副困惑的樣子。
看來是真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
方士也沒有多做追究。
便直接說道。
“是有一些事情想請教師兄。”
“何事?”
“修煉上的事情,關於袖裏乾坤術……”
一旁的小白卻是愣了神。
原來真的是問修煉相關嗎?
不是問一些其他的事情?
還想著能從兩人談吐中知道一些東西。
但現在看來,卻是什麼也不會知曉。
眼看著接下來的事情有些無趣,便徑自轉身離開。
她也不是長桓觀弟子,自然是來去自由。
至於護著方士的性命……這種事情就算是距離稍遠也做得到。
……
“方兄你說,那滄海月會是誰?”
簡陋的房間裏,兩人麵對麵坐在桌前。
桌上正擺著一根燃燒著的蠟燭。
雖然一根提供的光亮有些不足,但四周的燭火也不少。
整個房間裏倒也算是敞亮。
正是夜裏。
小白也如往常一般在方士的房間裏停留片刻。
“就算是修道者也不應該能活那麼長時間才對,我倒是覺得他也許是妖修。”
“可師尊說他道行也許達到了仙人境界,甚至……”
“那老前輩說什麼方兄就信了嗎?”小白不禁譏諷一笑,手指關節有序地敲打著桌子,擺出一副高人的氣勢,“方兄莫非是忘記了那老前輩究竟是何種人?像他那樣的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句是真的,他不願向我們透露的事情,就算我們再如何逼問也不可能知曉。”
方士微微頷首。
小白說得有道理。
若那叫做滄海月的人是妖修,妖物自然能存在千百年的時間。
妖族壽命絕大多數都比凡人乃至修道者都要高出數倍。
如此想來,再加上看到的書中一些封印等字眼,似乎也情有可原。
一切邏輯都變得順當了起來。
隻是此處當真有妖修不成?方士再生疑惑。
因為問及此事的時候,老道士語焉不詳。
似乎是頗為忌諱。
究竟是什麼妖修會有這種惡趣味。
最開始的時候隻會殺害普通凡人,最後甚至會殺死修道者。
而且每當長桓觀開山出現在凡人視野中的時候就會出現。
莫非是和長桓觀有仇?
“若當真有妖修,不知小白是否能辨認得出來?”
“隻要對方施展法術,自然能夠辨認得出來。”小白頷首,隻是臉上卻是眉頭緊鎖,遲疑了片刻後終於還是張口說道,“不過方兄還是別太依賴我才是,就算妖修的修煉天賦比之凡人有所不及,但為了混入人族之中不被發現,如今妖修們都會氣息遮蔽之法。”
“隻要我們不刻意泄露氣息,修道者是斷然不可能發現的。”
正說著,卻是單手按了一個手印。
在方士的眼前,小白的身形雖然還在,但存在感卻是無端地變得越來越小。
就仿佛是對方忽然變作了背景。
讓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便是這種法術了。”
小白手印解除,屬於她的氣息再次出現。
這讓方士不禁咂舌。
原來還有這種奇異的法術。
“不管如何,留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多謝小白道友關心,我會留意的。”
“說來……我倒是對那孫家的事情有些興趣。”
小白忽地話鋒一轉,卻是不知道偏到了何處。
方士心中仔細思量片刻,方才反應過來。
孫家。
正是今日被證實死去的外門弟子的孫家。
那外門弟子未能給方士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倒是孫家的兩個女子有些突兀了。
在老道士麵前的那一出倒是精彩。
“不過是兩個尋常人家的女子罷了。”方士卻是無感,不管那兩個女子多麼出奇,終究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其中喚作明兒的那一位顯然是沒有身孕,卻謊稱是懷孕了,應該也是為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目的,但另一個女子卻是看上去有大氣量。
小白卻是搖頭。
大有深意地看著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