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雖是見多識廣。
但她也同樣喜歡將近期見到的聽到的有趣物事掛在嘴邊。
……
據說那個外門弟子是摔死的。
從斷崖上落下來,沒有絲毫懸念地死了。
而斷崖就在長桓觀正殿不遠處,距離山門也不遠。
雖說長桓山不高,但畢竟也是一座山。
山崖也是能帥死人的。
按照閉關出來的觀主大人所言,那外門弟子是因為修煉有所成就,能短暫地在空中禦空飛行了。
結果因為修煉不精,終於還是從山崖上掉了下去。
連屍體都變得模糊了。
再加上夜裏有豺狼啃食,一早上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
兩人花了一些時間,總算是來到了據說是發現屍體的懸崖底下。
此事這裏聚滿了人。
有看熱鬧指指點點的。
也有幾個麵色凝重不知道是誰的。
還有兩個穿著花衣裳的豔麗女子,哭哭啼啼地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些人將懸崖底為了個水泄不通。
方士兩人也沒有去湊這個熱鬧,而是來到一處偏僻角落,確定了不會有人看見後,小白兩手在虛空中結了個手印,口中念念有詞。
便見一道氤氳流光在兩人麵前迅速變化,最終化作一片光幕。
光幕上的場景,正是那些人圍著的中心模樣。
可以看到其中有方士的師尊,那位觀主。
還有三個穿著深色布甲的中年人。
中年人麵相威嚴。
指著地麵。
地麵上一具焦黑的形體,以及散落了的十幾張寶鈔。
“看,這不是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嘛。”方士指著畫麵中的情景,笑著說道,“我就說刑部房都是一些不好招惹的人,就算是修道者又如何,仙人又如何……那些可都是隻盯著文書的呆子,隻要是上邊派發下來的任務,就算是清繳了整個長桓觀都會硬著頭皮莽上去。”
“……絕對是因為前輩給的錢不夠多!”
“小白道友就這麼篤定?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待這些結束之後,我們親自去問上一問。”
“賭就賭,方兄可別忘了,我比方兄更懂人心。”
方士隻是搖頭。
小白所言不假。
但心裏也隻是道。
確實是比任何人都懂人心,但也不是每個人的心都能徹底地讀懂。
小白不知道刑部房的都是如何選拔人才。
那三個看似普通的中年人在成為刑部房的人之前又經曆了一些什麼。
眼看著畫麵中老道士朝著三人拱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方士便又將注意力落在了那畫麵上。
因為隻是單純的畫麵,並沒有聲音。
所以也隻能依稀地靠著讀唇語來猜測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方士不會唇語。
所以隻能靠小白代為轉達了。
……
“……三位是秉公執法,對於此事本座卻是無能為力。”
“廢話少說,老道長是成仙的人,怕是不會與我等說謊的吧?”
“三位見笑了,本座既然是得道之人,定是不會與你們說謊的。”
“此人是怎麼死的?”
“從上邊摔下來,摔死的。”
老道士指了指懸崖的上方。
那裏正是靠近山巔的地方。
“一個人好端端的,又如何摔死?”
“本座傳授的法術精妙,自然不是你們這些未曾修煉之人能夠了解,隻是這位弟子應該是悟出禦空飛行之術,但可惜啊……”老道士說到這裏,臉上卻是透露出悲戚之色,無奈地搖頭長歎,“若是昨天本座能出關相助,或許也就沒有今日之悲劇發生了。”
“老道長,那這人身上的燒傷又如何解釋?”其中一刑部房人指了指屍體上的焦糊之處,略帶冷笑地又兩手背負,“雖然隻是謠傳,但昨天我們又聽說山門的香爐發生了一些事故,不知老道長又作何解釋?”
老道士聞言,反倒是大笑三聲。
隻是這笑聲到了最後,卻變作重重的咳喘聲音。
“……咳咳,三位是有所不知,本座傳授之法有一弊端,運行之時體內有如火焰席卷全身,唯有完全駕馭那灼熱的力量,方能算是小成,平時不過是讓一眾弟子照著路數練習,在到達心火分身的程度的時候便會讓他們停下來休息。”
“因為體內的力量一旦失控,便會反過來灼燒自己的經脈,甚至是身體,由內而外地摧殘一個人的性命。”
正說到這裏,老道士卻是忽地手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