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過飯回房,環兒總算機會把憋了一早晨的話說出來:“小姐,你為什麼騙老爺夫人啊?你明明會武功啊!”白裏看著環兒道:“我那會的叫什麼武功啊,就是點不上台麵的輕功,武功武功,要跟人打架的呀,你家小姐我不會打架隻會逃!娘問我會不會武功,我是不會啊,她又沒問我會不會輕功,這點不叫騙人,乖環兒,我會輕功的事可不能告訴別人,誰都不行,你會武功的事也不許說出去。”環兒不解:“為什麼啊,小姐。”白裏看著自己家的笨丫鬟,無奈道:“你覺得程家人都什麼樣啊?下人對你好不好啊?”環兒想了想,道:“挺好的,除了不跟我說話,有點怕我,倒也沒欺負我。”見環兒說道點子上,白裏笑道:“你也看出來了,他們怕咱們,怕什麼呀?不就是怕咱們欺負他們麼!現在咱們不會武功,欺負不了他們,他們自然不怕了,咱麼在他們麵前再做出知書達理的樣子,人家更覺得咱們好,我進了程家門,是程家媳婦,不能叫全家人孤立啊!”環兒覺得小姐說的有理,可又覺得不對:“小姐,咱們不欺負人,那萬一他們反過來欺負咱們怎麼辦?”白裏見她有些怕,安慰道:“咱們不會武功,治不了他們,可勇冠三軍的白家軍可以啊,即便他們存著壞心,也要忌憚白家呀!你放寬心,我看著白家人倒不是什麼惡人,沒人欺負你,要怕…。”環兒急問:“怕什麼?”白裏笑道:“要怕也是怕你仗勢欺人!”環兒見小姐取笑她,嗔道:“小姐,我什麼時候仗勢欺人了!”白裏還想欺負她一小下,卻聽見外間有人進來了。
環兒出去,看是個十四五的小丫鬟,便問道:“你是什麼人,誰讓你來這的?這可是二少爺的院子。”小丫鬟本就拘謹,見環兒咄咄逼人,更是害怕,囁嚅道:“女婢是夫人撥來伺候二少奶奶的。”環兒見是來伺候小姐的便進裏間回話去了:“小姐,是個十四五的小丫鬟,夫人撥給您的。”白裏聽她老成的口氣,取笑道:“哦,十四五的小丫鬟啊,環兒可是十四五的大丫鬟了呢!”說罷見環兒急了,笑著出了裏間。
新來的丫鬟見二少夫人來了,連忙跪下,伏著身子道:“少夫人,奴婢是夫人撥來伺候您的。”白裏見她一看見自己就趴地上了,就問道:“你叫什麼?抬起頭答話。”那丫鬟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奴婢婷兒。” 白裏看婷兒長得清秀可人,好心讚道:“長得倒不錯。”婷兒聽了大驚,又伏低了身子:“奴婢不敢,少夫人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美貌萬中無一,奴婢醜陋,入不了少夫人的眼。”環兒張大了眼看著婷兒,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這丫鬟是傻的嗎?白裏料定了婷兒的反應,嘻嘻笑著叫她起來。婷兒見二少夫人不怒反喜,不知道少夫人在想什麼,也不敢再說什麼,退到了一邊。
中飯程老爺外出應酬,大少爺公幹,隻留了婆媳三個用飯。程夫人看著漂亮的二兒媳婦,總是想著怎麼套套近乎,夾了片筍進白裏碗裏,就問道:“兒啊,白家一門武將,怎麼親家公不教你武藝呢?”白裏微笑著答道:“父親母親公務繁忙,很少陪我,更不可能教我武藝,母親認為女子將來總要嫁人,侍奉公婆相公是本分,因而不喜我習武。而且媳婦自小不喜舞刀弄槍,喜歡詩文刺繡,父母也就隨著我的性子來了。”程夫人聽了大受感動,欣喜道:“這可真是良緣天定,你的相公,我的兒子逸兒可是最喜歡這詩詞歌賦。你們兩個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啊。”白裏臉色微紅的低下頭,默許了程夫人的讚美。站在白裏身後的環兒在心理翻了個大白眼兒,小姐臉皮真不是一般厚啊!還老爺夫人不讓她習武!白裏小姐為什麼不習武呢?不對,小姐會輕功,那為什麼除了輕功什麼功夫都不會呢?事情是這個樣子的。環兒不禁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