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來的人或許都比較豪爽,睡在我下鋪的王大壯成了我們這次閑聊會的主持人,他用帶著苞米渣子味道的東北話說:“哥幾個,難得大家聚到一起,還是先彼此認識一下吧?”
這種情況我倒是以前在學校遇到過,大家住到一個屋子裏,彼此介紹一下自己,然後再按年齡排輩。
“我叫黃佳樂,二十三歲,來自川西,父親是川西有名的相師,我跟著他走南闖北,受到他的言傳身教,也在川西打出了一些名氣。”
“我叫陳傑……”
所有的人都介紹了一遍,他們都同時把眼神轉向了我,這倒把我看的身上發毛了起來。
隻是眼下我也隻能介紹自己,不然,也太說不過去了。
“我叫孫不凡,今年十九歲,以前在家裏是做喪禮樂師的……”我說完就停了下來,而那幾個家夥卻還在看著我,我問道:“怎麼了?”
來自東北的秦風安看著我,問:“就這麼簡單?”
“當然,這就是我的經曆,難道有什麼不妥?”
秦風安說道:“我記得張教官說過,不允許你自動退出學院,照這樣看的話,你應該出身名門才對啊。”
“嗬嗬,我家裏當的最大的官,是村裏的小隊長,如果這也算名門的話,那麼我就能算一個。”
也許是我的特殊待遇帶給了他們幾個壓力,所以,聽到我隻是一個喪禮樂師之後,大家的戒備心減了不少,現場的氣氛也緩和了起來。
一番討論之後,秦風安因為年歲最大,自然而然的當上了我們宿舍的舍長,而我因為年紀最小,隻能屈居老八。
在宿舍排行老幾,我倒並不是太在意,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是能讓他們告訴我,到底這鬼地方是用來幹什麼的。
不過,他們幾個都像是被黏上了嘴巴一樣,誰也不願意跟我說這件事情。
幾番試探無果,我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而且正好這時候張教官在喊集合,我們八個人就一起趕了過去。
“這是上午的最後一個訓練,目的是為了鍛煉你們的靈敏度,現在你們就把地上的衣服換上,一人一套,別換錯了。”
我們看到張教官的麵前擺著長長的五排衣服,而且那些衣服看上很厚重,那模樣就跟電視上演的將軍服裝一樣。
我們宿舍的八個人換好了衣服,互相看著彼此,忽然,來自川西的黃佳樂指著我說:“你這衣服實在是太大了。對不起,我說錯了,是你的個子太小,穿這衣服顯得太小了。”
其實從第一眼見到這小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好像他事事都在針對我。
我當然不會去跟黃佳樂去計較,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你太把他當回事情,他反倒會得寸進尺,反而你不去理會他,他就會自覺無趣,也就不來招惹你了。
我們穿著穿著這身奇怪的衣服,心中都很好奇,接下來張教官這混蛋打算讓我們幹什麼事。
就在我們大家在竊竊私語的時候,旁邊的樓房上的窗戶被打開了,而在窗口裏出現了好幾排的人,他們手裏都端著弓箭,麵對的方向正是我們這五十個人。
張教官的手一揮,箭矢就像下雨一樣的射來,我們這群人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相互推搡起來。
我抽空從地上撿起來一支羽箭,發現它並沒有箭頭,心裏這才放下心來。
宿舍裏的八個人原本是抱成一團的,但是這突發情況一出現之後,黃佳樂早就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我們七個人站成一圈。
我朝周圍看了看,這地方空當當的,根本就沒有合適躲避的地方,但是我還是注意了一下,所有的場地上都插滿了羽箭,隻有一個地方是例外。
王大壯正好在我身邊,我趕緊拉住他,說∶“要不我們躲到張教官身後去吧?”
對於我這個大膽的建議,王大壯先是吃了一驚,接著他看到大家的屁股上都被羽箭射中了好幾次,這才點頭同意了我的建議。
我們像一隻肉球一樣緊緊抱在一起,打著旋轉向張教官那裏走去。
其餘的人此時都在躲避著樓上射來額羽箭,誰也沒有看到我我們的動作,而我們也順理成章的來到張教官的身邊。
“你們不老老實實在下麵訓練,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
我喘著粗氣答道:“報告教官,我觀察了一下,隻有你這裏,才是最合適,最安全的地方。”
張教官瞪了我一眼,說:“你們先到旁邊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