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河麵的薄冰還未化開。站在不遠處,似乎還能聞到河麵上那股結冰的清香。很是清新和醒神。
嘴角牽扯出一抹極淡極無謂的笑容,蕭家最小的少爺,十一少此刻正坐在距離河麵不遠處的短亭中。斜倚著亭子一角,十一少蕭祁玉有些迷醉這陽春的美景。此時正逢花草初長,河麵仍未解封。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蕭祁玉今年年方十五,雖不及蕭家其它少爺那般成熟。卻是蕭家十一個少爺中最為與世無爭的。映像中,蕭祁玉總是一身淡藍色錦袍,玄紋雲袖開合間,那股不似於人間的氣息便會顯露出來。可算得上絲毫不食人間煙火。
而此時,蕭祁玉那張白皙中透著一份柔和的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俊秀。略帶笑意的眼睛,挺拔的鼻子,以及那時刻噙滿笑容的薄唇。無一不顯示著這年方十五的家夥生的這般俊美。
手中握著一卷卷軸,蕭祁玉無所謂地將之攤開,隨即用一直在旁卻未動用過的毛筆龍飛鳳舞地寫下一首簡短的七言詩:
心上相思夢中留,
夢中容顏幾回首。
暮色蒼蒼笙歌愁,
一念顰笑執子手。
寫完後,蕭祁玉並不急著將之收起,而是又緩緩讀了一遍,方才笑了笑“啪”地合上卷軸。他近日讀了一些有意思的詩句,所以便嚐試著自己寫了一首。雖不入流,到底還是做出來了。蕭祁玉琢磨著,以後自己再想寫詩或詞,是該請教七哥。
也難為蕭祁玉如此決定,放眼蕭家。隻有七少蕭景然最擅長作詩作詞,以及…愛好作詩作詞了。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蕭祁玉斜靠著亭子的欄杆,眼神卻投向遠處結冰的河麵上。
輕笑著搖頭,蕭祁玉眼神有些微的落寞。隻是…沒有酒。隻是…還不能飲酒。
或許隻有在飲酒的時候,才能忘記自己是蕭祁玉。才能忘記人世間一切的勾心鬥角。因為,他不喜歡。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便記得。皇室為了鏟除實力強大的蕭家竟然將他擄為人質,後雖被解救,他到底還是厭惡了人世間的詭異權謀吧。
也許,這正是他現在保持清明心境的契機。有些事,隻有裝作不知道,才能讓自己處於那片平和吧。
可惜,平和這種事,終究要被打破的。
遠處走進的那抹黑影讓蕭祁玉感到了無奈。
“十一,你一個人在做什麼?”蕭二少蕭夜痕一走進便露出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蕭夜痕的容貌與蕭祁玉隻有二分相似。蕭夜痕輪廓分明,又經常在嘴邊掛著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與與世無爭心境平和的蕭祁玉簡直是天壤地別。
“二哥,我隻是在看風景罷了…”蕭祁玉哀歎了一聲,這個二哥似乎從小就很喜歡拿他開玩笑,因此,他看到二哥也是頗有些頭疼的。
“是——嗎?”蕭夜痕手中白色折扇萬分瀟灑地合上,隻見他手中驀然多了一卷卷軸,而那卷軸,此刻正打開著。上麵赫然是蕭祁玉方才作的詩!
見狀,蕭祁玉終於有點掛不住麵子了。但他仍然維持著淡淡笑容道:“二哥,那不過是我一時興起作的一首詩罷了。不知二哥是何意思?”
蕭夜痕讚歎兩聲,隨即翩然答道:“嘖嘖嘖,執子手執子手。十一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聞言,蕭祁玉臉色一紅,隨即反駁道:“作詩乃是由靈感而生,碰巧最近看了一些詩,於是我就想試試。這和哪家姑娘有什麼聯係呢?”
聽罷,蕭夜痕一笑,正欲再說些什麼。不料被隨即趕到的七少打斷了話語。
蕭景然一襲白衣,出塵氣質完全顯現。要說這家裏,唯有蕭景然與蕭祁玉的容貌最為相像,相像度有八成。然而蕭祁玉的臉型很是柔和,蕭景然則偏向淩厲。不過蕭景然為人性格溫和謙遜,這樣配上一襲白衣和嘴角的淡然笑容,很難讓人感覺他是淩厲之人。
事實也正是如此,蕭景然溫和謙遜,淡漠無情。的確和淩厲搭不上邊。而且蕭景然雖然出塵,和蕭祁玉的與世無爭卻還是不同的。
似乎沒料到蕭景然來此,蕭夜痕手中的折扇又“啪”地打開,“小七,你怎麼在此?”
蕭景然嘴角笑容依舊,隻一句便充分展現出了他四兩撥千斤的技巧:“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二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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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的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