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年紀大了,褶皺不堪,煞是可憐。
天熱,幾隻蒼蠅圍在四周,嗡嗡作響。
不會吧……
聯想到大爺異常的反應,我猜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具屍體的主人就是他的那個老戰友。
認識大爺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情緒崩潰,渾濁的淚水不斷打濕著他的臉頰。
趙詩詩被他感染,抽動著鼻子小聲哭泣,就算是我,也不由的紅了眼眶。
他跪到地上,顫抖的摸著老屍,沉聲問:“他是怎麼死的?”
“昨天夜裏,抹黑從山上下來,摔死了。“中年村長應聲答道。
我呸,這尼瑪睜著眼睛說瞎話?
老屍的腿上都少了一塊肉,空洞洞的連骨架子都沒了,這怎麼可能是摔出來的?
果然,帶我們來的老太太都聽不下去了,拎起拐杖敲地板,哆哆嗦嗦的:“村長,你不要亂講,三胖他,他明明就是被惡鬼害死了……”
“哼!什麼鬼不鬼的,我們要相信科學,這世界上哪有鬼啊,我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高材生,這些玩意都是騙人錢,瞎扯淡!“村長神色鄙夷,但礙於輩分,倒也沒有表現出來。
大爺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執,繼續問道:“為什麼用草席包著,沒有棺材?”
麵對外人,村長則是無需掩飾他的暴躁了。
不耐的冷哼:“棺材?崔三胖無妻無子,這麼多年都是靠村子裏的公款救濟活著,他掏的出錢麼!”
“草你媽,老子有錢,老子出!”
老大爺脾氣炸了,已經很久沒有遇見敢這麼對他說話的人了。
要不是老戰友死的淒慘,導致他沮喪無力,要不然非得整死這個人模狗樣的癟三村長不可。
這村長是在城裏待過的,同樣經不起挑釁,被指著鼻子罵,氣的他額頭上青筋暴徒,想要上去跟大爺硬幹,我見狀,毫不猶豫的抓住了他。
“嗷,嗷嗷……疼,你放開!”村長驚恐的瞳孔縮進,他沒料到我力氣大到了這種程度,單單一隻手就讓他動彈不能,而且痛的像是骨架都要散掉了。
傻a逼,囂張啊,跟你哥我麵前裝?
院內的村民都看傻了,沒有人敢說話,但我看得出來,他們的表情裏不是害怕,不是擔憂,而是出了口惡氣般的輕鬆。
嗬嗬,敢情這狗比平日裏就沒少仗勢欺人。
最後還是老太太站了出來,說了一堆好話,讓我們先消消氣,我這才鬆開了手。
死者為上,老戰友剛死不久,屍體也還在,這種時候最好不要鬧出血光之災,否則會禍患無窮。
老太太感激的看了看我,然後顫顫巍巍的走到人群中,吩咐一幫村民抬了口大鐵鍋放在院子裏,準備燒菜做飯。
這是要給大爺的老戰友送行了,也叫作陰生飯,是死者跟大家吃的最後一頓飯。
這是民間裏的一個習俗,作用就是希望他能夠安心的走,一路順順利利。
“哞!哞!”
我剛坐在石凳上準備歇息下,就聽見幾聲震耳的牛叫聲。
院子裏那兩頭被圈養的黃牛,猶如撞邪一般,躁動不安的瘋狂衝撞,想要掙脫捆綁,詭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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