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緣,還是所謂的緣分隻是鬼神作祟——題記
我的爺爺名叫陳起道,他說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那個姓林的姑娘,不過那是後話了,我爺爺原名陳三,村裏人都管他叫陳皮阿三。
那個年代亂的很,那時候又鬧饑荒,爺爺住的那村子接壤山野,後臨不知來源的水川,那時候誰幹活誰吃虧,村裏沒有一個領導者帶著大家一起農作,彼此想的都是去搶其他人的糧食,起初隻是偷雞摸狗,最後鬧得人吃人。
爺爺也算是撿了一條命,最後和二哥陳二一起躲在家裏燒飯的火灶頭裏才免了被村民吃的命運。
當時他們兩兄弟跑進了村後山的林子裏,天漸漸暗了下來,那時候陳三才七歲,陳二也就十五歲,兩個孩子躲在林子裏,因為父母告訴他們要或者把陳家延續下去,別讓自己入了那群瘋子的嘴。
這林子之所以沒人來,因為這裏村裏傳說有髒東西,誰也不知道這林子到底是從何而來,又感覺是深不見底,進去的人沒有人再回來過,兄弟兩個也是沒有辦法才進來的,兩人喘著大氣,找了一處隱蔽的草叢蹲坐下來,陳二從懷中掏出半個油餅,用破布衣擦了擦,扯成兩半,給了陳三填填肚子,所謂的油餅就是糟糠壓扁之後,沾了沾油水罷了。
陳三雖然小,卻知道糧食的珍貴,咬了一口,剩下的攥在手心裏。
“二哥,你看,是李狗叔。”陳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陳二一聽便把陳三按了下去,躲在了草叢中,悄悄地在陳三耳邊說道:“阿三,別說話,不然我們都得死。”
陳三便不說話了,從草叢縫隙裏可以看到,李二狗手中拿著刀,衣不蔽體,敞開著衣衫,骨瘦如柴的小腹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估計是和其他人纏鬥留下的,手上還有絲絲血跡,油膩膩的頭發耷拉在臉旁,一臉猙獰,可怖至極。
“陳二、阿三,你們兩個肯定在裏麵,給我出來。”李二狗嘶吼著,聲音是那麼透人心骨,陳二感覺陳三發抖地厲害,便輕聲提醒道:“我們不怕他,他找不到我們的。”“嗯”
天突然一沉,李二狗不知什麼原因,可能是叫累了吧,便不再出聲,突然,他慢慢舉起了右手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睛不知道看著哪裏,臉色已經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陳家兩兄弟看得清清楚楚,李二狗抹了一下脖子,頭應聲落地,身子也隨之倒了下去,天空似乎都變成了血紅色。
陳二四處看了看,沒有人,起身走了出去,去到李二狗身邊,撿起他手上的刀,突然那手一動竟然抓住了他的腳,陳二被嚇了一大跳,揮刀砍向屍體的胸膛。
陳三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然後接下去的這一幕,或許會使他一輩子都不能淡忘。
陳二突然轉身,大喊:“小三,快跑,往大路跑,他沒有心!”話音未落,一隻沒有一絲血色的手已經插穿了陳二的胸膛,那具無頭屍體竟然站了起來。
“二哥!”陳三頓時啼哭起來,起身便跑,閉著眼睛,不敢再看,隻是拚命的跑,拚命跑,也不知自己如何跑的,也感受不到累。
突然腳下一空,不知從哪裏跌落,陳三起身,隻是天太黑,有一個稻草人杵在那邊,好像是在一片菜地上麵,陳三餓極了,之前的油餅跑的時候掉了,隨手就抓著吃地上種的菜,也不去想為什麼還會有菜吃,隻覺得菜上淌著水,又有點瑟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