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煊開著車,載著楊彥其繞著這個城兜兜轉轉到大半夜,快淩晨的時候接到鄧懷雲的電話,說,曼曼現在在她那裏,順便也讓他盡快回家。
找了半天,原來,郭斯曼也是個被她的壞習慣迫害的受害者,被從新加坡調回她那裏……
掛了電話,不免奇怪,怎麼這麼晚,她居然還沒睡,會突然給他打電話。他實在不能接受她這種處理事情沒計劃沒條理的壞習慣,不過,他基本上已經能夠做好隨時應付雞毛綠豆的準備。
楊彥其知道那女人在哪裏,終於能夠鬆下一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想碰煙,這時間放在以前,那真真是一天的黃金時段,好節目多半才剛剛上演,不過,現在,感覺疲累。
潘子煊想如果一定得回去,那必須越快越好,早去早回。公司裏最近還有一大堆事情沒處理好,還有繁艾,他琢磨著到底該不該叫上她,一起和他回家。
回家,連忙打開門,卻看見房間裏被無人看管放肆漫溢的黑色塞得滿滿當當的。
“你找什麼?這麼急?”楊彥其看見軟的就想一下子癱上去,沒空顧及他的神色匆匆。
“找人!”潘子煊回頭,看見他已經敞開了襯衫的紐扣,隨意地躺在沙發上。
“你家裏連根草都沒有,還找什麼人?”把手枕在脖子下,望著天花板上的燈發愣。
潘子煊不理會他,朝他扔了一包煙,知道離開了這玩意他就多話,再走到裏間,推開門,果然,她已經走了。
她總是願意在他不在的時候乖巧的守著他回來,卻不願意聽他的話留住一晚。他當然明白,因為抱著期待當然耐心也會加倍,隻是剛剛,她一定算不出他會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她會離開,他也多半能夠猜得到。
一覺醒來,手裏握著電話,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想起來昨夜發現她已經走了,想打電話問問她,翻開,卻發現太晚,好象就那麼迷糊地睡了。
楊彥其七橫八豎地躺在沙發上,看見他,問現在幾點了?
“眼睛睜這麼大,我還以為你睜著眼睛也能睡覺?”他邊說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夜沒睡。”坐起來,頭重腳輕,他以為累了會容易入睡,沒想到,就那麼睜著眼睛,對著黑漆漆的一團,看見周圍暗了又亮了。
兩個男人各自點了一根煙,坐著抽了起來。
“什麼時候走?”折騰了一晚上,關於昨天剛看見他的所有疑問都煙消雲散,沒空問他。
“不知道。”楊彥其對著指間的那點猩紅的火光,想到郭斯曼,一肚子的不爽快。活了二十幾年,竟然要為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借酒裝瘋,結果,還被她狠擺一道,不知道她究竟是無心還是故意。
“那我把鑰匙給你,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他都不記得自己上次回去是什麼時候,那幢房子都藏在眼底快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楊彥其不自覺的從胃裏冒出點酸氣,再想想,又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子氣,又有點惡心,漫不經心地恩了一聲,呆在這裏,還不如索性回自己的老地盤繼續找新鮮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