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走吧。”我點了點頭，碰巧遇見高陽，我站在那裏，望著她，神情惆悵，我曾經答應過她，要陪她，可是，現在。“越兒。”我正要轉身，卻被她一聲叫住，那兩個字眼滾燙著我的心。如今的我，便是最好的例子，可憐生在帝王家，將來，不，是馬上，她，就會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大唐的公主隻嫁江山，這便是他們榮華一生的代價，若是這樣，我多希望自己隻是一個平頭老百姓，至少，他們是幸福的，銅鏡麵前，不是一張絕美而又淒涼的臉，不是嗎？
“怎麼了？”“為什麼要躲我？”她眼中的疑問刺痛了我的心，不忍，我不忍，我豈有忍心離開李愔，我們曾經山盟海誓，卻被皇上，伯父的一句話而從此結束，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母親怎麼辦？父親怎麼辦？而程叔叔，懷默哥哥又怎麼辦？我做不到，我隻能在銅鏡前描著一遍又一遍的絕美麵容。我伸出手，抱住高陽，高陽往我頭上一碰，發簪掉了，頭發散下來，如同出嫁前那個絕美少女一般，曾經竟那麼快樂。我想再盤起來，卻被高陽阻止，：“當一次曾經的越兒，好嗎”“她已經不複存在。”“我求你了。”“好吧。”
郊外湖畔“你真的喜歡程懷默？”她顯得很認真，至始至終她都認為我和李愔是天生一對，就因為一個娃娃親，卻被這樣拆散，不甘心。
“我別無選擇。”
高陽突然站起來，舉起手，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傻愣在那裏，淚水淌下，我真的真的很少哭。但是我第一次猶如被掏心一般的哭，我知道眼淚一點作用也不起，可是心就是很痛，嫁給自己一個不喜歡的人，這算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大婚那天六哥喝得爛醉，好幾次自盡，一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考慮過六哥的感受嗎？你考慮過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說，為什麼！”高陽似是用盡所有力氣衝我喊，喊的撕心裂肺，她心痛啊，就因為程咬金一句話，六哥變成這樣，連越兒。
“帶我去見他。”
“什麼？”高陽似是沒聽清楚一般。
“我要見他。”
“好。”
我們騎上馬，飛奔向李愔的宮外住宅，眼淚被我一點一點的向眼睛裏麵積。
我們來到裏麵，所有下人都不在，裏麵隻一股濃鬱的酒味。
我打開門，裏麵傳來罵聲：“滾！都給我滾。”
心猶如刀割一般，同，痛得我連痛都感覺不到了，曾經李愔那麼溫柔，從不會說這些話，是我，是我害的他變成這個樣子的，是我！
“愔。”
他慢慢抬起頭，看到我那布滿淚水的容顏，水中的酒杯摔到地上，眼中的那久違的心疼，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越，越兒，真，真的是你嗎？”
“為什麼這樣？”我還未問話，就被他攬入懷中，一股暖流躺入懷中，一股濃烈的酒味異常刺鼻，他抱著我，嘴中喃喃有詞：“越兒，越兒``````”
“我還以為你會把他忘了，對不起，越兒，我誤會你了。”高陽說。
我搖了搖頭，做了一個虛的動作，原來李愔睡著了。
我們把他扶到床上，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我看見懷默哥哥站在那，滿眼不甘心。滿眼心痛，越兒，他的越兒。
我腦中一翁，不知該如何是好。高陽擋在我身前，目光仇視，若不是他，六哥和越兒怎麼會被拆散？六哥怎麼會借酒銷愁，怎麼會徹夜不眠，為思念越兒而魂斷腸，若不是楊貴妃死死懇求，越兒和六哥早已浪跡天涯，可是如今，卻成了這樣。
“越兒，聽話，回家。”懷默哥哥整了整神色，微笑道。
“越兒，不會跟你回去。”高陽道。
“公主，這是我們程家的家事，請公主不要插手，而且越兒，是我的妻子。
”懷默哥哥將“我的妻子”三字說得格外音重。
我低下頭，移了移腳步。
“越兒，你真的要跟他回去，？”高陽瞪大眼，緊鎖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