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的攻勢停了下來。
楊天鳴鬆了一口氣，抱拳行禮道：“多謝師姐手下留情！還請師姐為我講講，這魔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又是怎麼誤入了歧途？”
郭菲一招手，將飛劍收回，提起袖子替林婉兒擦了擦眼淚。將一切緣由娓娓道來。
“這些事，門內弟子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偶然間與采萱師姐交談，才略知一二。”
她一招手，在空中幻化出了一幅長長的畫卷。
畫卷的正當中，一個麵目模糊的高大人影手握長槍，仰首望天。額頭一道璀璨金光直衝雲霄，勾動萬裏雷雲，道道血色閃電在他身邊遊走。
他的腳下伏屍無數。那些屍體服飾各異，手邊散落著殘破的兵刃，鮮血從斷肢中流出，彙聚成河流。
百米內的幸存者隻有一個。他趴伏在屍體堆上，勉強直起上身，對著道人影痛苦地嘶吼著。他衣衫襤褸，麵目猙獰，胡須被凝固的血塊粘結在一起。
背部血肉被撕裂開來，露出白骨，殘損的內髒在骨縫間若隱若現。他竭力地向他伸著手，將一枚光芒暗淡的飛劍向他扔去。
遠處，一個金色的人形生物正撕咬著一名少女的血肉。
那名少女失去了大半條右腿，修長的腿骨鮮血淋漓。她驚恐地看著那個金色怪物。竭力地掙紮，卻被它放出的金色的絲線束縛得動彈不得。
林婉兒看了片刻，直覺得有些反胃。她抓著楊天鳴的衣服，躲在了他的身後。
楊天鳴緊盯著畫卷，對畫卷中人額頭的金光與那個金色生物看了又看，眉毛擰在了一起。
那名少女腰間的玉牌與婉兒戴著的一模一樣，持槍的人影也與我有幾分相似。這是巧合，還是師姐故意變出來騙我的？
郭菲見兩人都看得差不多了，便一揮手，將卷軸散去。
“這是我在藏經閣裏發現的一幅畫。”她深深地看了看楊天鳴一眼，又垂下眼眸，“畫裏畫的，似乎是上虛門的一段秘史。”
“上虛門創教第一百八十三年，人魔蹤現，天下大亂。諸仙門盟約，欲屠魔於離州，本門掌教汝鄢子率半數弟子前往助陣。未果，盡皆折損，無一人歸。”
“我能查到的隻有這些。”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後來，我去問采萱師姐，她也沒告訴我更多。隻是讓我遇到畫裏那樣的修士時務必小心，並及時稟告師門。”
“我一直把這些當故事看的，沒想到卻遇見了你。”
楊天鳴低頭想著些什麼。林婉兒緊張的看了看他，又抱住了郭菲的胳膊，討好地說道：“師姐師姐！能不能別告訴師父啊？我和天鳴這就下山，他不會再修煉了。”
“我可沒趕你們走！”郭菲眼珠轉了轉，眉眼間又有了笑意，“今天發生的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我們都別說出去，誰又能管得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