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她受傷一事被人惡意傳播開來,趁她發燒睡著的時候,南君炎便讓安允煌派人放出謠言,稱她傷重臥病,昏迷不醒,以此鬆懈對方的警戒心,引蛇出洞。
卻沒想到,散播流言的安天水那麼沉不住氣,主動跑上門自投羅網,安沫可知道這人一直看自己不順眼,卻沒想到這個堂伯有這麼恨她。
有一點是她預料之中的,就是崔嚴崔茗楨這對傻父女,懂得借刀殺人,糊塗的是太過心急想除掉自己,以至於忽略了很多細節上的問題,比如趁虛而入這個詞並不適合用在她身上。
安府本身就守衛森嚴,府上又出了個將軍,有皇帝禦賜的將軍府,卻沒有住在家裏來的讓人安心,因此安全這一塊有安允煌嚴格把控,可以說安府是除了皇宮以外最安全的地方。
能爬到如今這個地位的人物要真沒點手段說實話她不信,要麼就是他明知山有虎,偏偏要往坑裏跳,多半是想借此暗殺讓安家與酈墨閣從此結仇,若能成,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反之,酈墨閣有對雇主的身份絕對保密原則,如果酈墨閣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他完全可以甩鍋給酈墨閣,而後者又是號稱從未失手,不知是他太過自信,還是對酈墨閣寄予厚望。
估計崔嚴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計劃中最大的失誤,就是選了酈墨閣當這個劊子手!
更讓人吃驚的是,安沫可用一種和平友好的方式化解了危機,意外收獲的是,酈墨閣將他永久劃入了黑名單,到頭來,老謀深算的右相大人,一腳踩進了自己挖的坑裏,典型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安府內部也封鎖了真實情況,因此現在外界根本不知道安沫可的現狀,能跑能跳,能吃能睡的,精神頭就跟頭頂上的太陽一樣,活力四射!
崔茗楨聽她說到那女人目前昏迷不醒,心裏冷笑不已,何止一時?她要那賤|人再也醒不過來!
回過神來,聽到婢女詢問她的意見,她意味深長的一笑,“時間尚早,不急。”
臨近中午,日頭正盛。
而在街另一邊的安沫可神情恍惚了一下,差點撞到旁邊的人,南君炎攬過她的肩及時避開,回過神後,望著某人的黑臉,安沫可心虛的移開視線,興奮的指了指不遠處賣糖葫蘆的老爺爺,“哥,我想吃那個!”
懷裏的白冥拱了拱身子,拿紫葡萄般色澤的眼珠子瞅了她一眼,然後張嘴一口一個吃著崇蓮喂它的肉丸子,眯眼享受著主人溫暖的懷抱,暖洋洋的日光傾灑在身上,愜意虎生啊!
如果沒理解錯,白冥對她這主人翻了個白眼?
安沫可挑眉,這小東西幾天沒管教,膽子見長啊!
白冥縮了縮滾圓的身子,瞥了眼旁邊的紅衣墨發男子,自打這魔回來之後,它發現隻要一到他麵前,主人的氣勢明顯就弱了,一開始要不是因為他對主人沒有惡意,以及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它才不會放任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動。
雖然主人現在實力很弱很弱,可弱歸弱,主人,咱氣勢上不能輸啊!
要說為什麼白冥知道南君炎的身份,別忘了,它可是神獸,雖然體型特征退化到了幼年期,智力卻沒有,若連是人是魔都分辨不出來,幹脆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可它也隻能認出魔的身份,過去了數萬年,它也睡了萬年之久,與世隔絕,一覺醒來,它就發現自己在一片草地上了,哪會知道魔界至尊之位換人了,更不知道眼前這人正是現任魔尊的寶貝兒子,焱王殿下。
可別說它了,連安沫可自己都搞不懂,她一沒做錯事二沒招惹他,人家一個眼神她就慫了。
後來的後來,她才恍然大悟,都怪前世在他麵前慫慣了,靈魂兜兜轉轉,今生再續。
安允煌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會不會累?”
她搖頭,甜甜一笑。
好多天沒出門,她都快悶壞了。
“咱們找家酒樓先用飯,回去的時候,再給你買糖葫蘆,到時候你想吃多少都行,好不?”詢問時,安允煌看了眼四周的情況,此刻他們確實不適合再繼續逛下去了。
街上的都是些平民百姓,見他們幾人衣著華麗,氣質不凡,又個個長得好看極了,有的直接看呆住不走了,這樣的人放在哪都是發光體,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駐足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四人一獸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圍圈,局麵幾乎失控,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交通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