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腹的深思熟慮崔茗楨可不懂,隻當他是怕了,她眼底略過一絲嘲諷,一閃而過還是被安沫可眼尖的看到了,崔茗楨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了某人眼裏,她一臉不甘心,咬唇低聲道:“那爹,您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這個……容為父再想想。”
接下來的一刻鍾裏,崔茗楨看著崔嚴在屋子裏來回的走動,她坐在茶桌旁靜待,屋頂上的某女托著下巴看他這麼繞圈圈的,不知道要轉到何時,她幾乎已經要失去耐心了!
“有了!”崔嚴突然停住腳步,老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崔茗楨站起身,一臉著急的等著他的下文,“左翎風那臭小子在朝堂總跟本相對著幹,這次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左翎風?
安沫可本來快沒耐心了,就在她以為這老家夥要就這麼轉上一晚上,打算離開之際,聽到這個名字,忽然來了興致。
她倒想聽聽,那個滿打滿算她才見過兩次麵的左翎風,對這對父女倆的計劃能起到什麼關鍵性的作用?
剛才沒精打采的某女,突然就精神抖擻起來,十分可疑,目光沒有片刻離開她的南君炎,看到她是聽到了左翎風的名字才有了反應,頓時心生不悅,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周身驟然冷氣直冒。
安沫可莫名抬頭掃了一眼,今晚的天氣也不是很冷啊,怎麼突然涼颼颼的?
“左相大人?”崔茗楨迷惑道,左翎風盡攬一身才華,不驕不躁、清雅絕俗的氣質,尤其是那張令眾多愛慕他的女子睡夢中都想見到的絕世容顏,幾乎完全符合所有女子心中對另一半的幻想,這樣完美好男人,竟是當朝手握重權的左相大人,追求者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不少朝中官員的千金求著自家爹爹做主要嫁入左相府,讓那些家有千金的官員傷透了腦筋!
而父親向來視他為眼中釘,二人的立場不同,崔茗楨即便心懷思慕之情,卻十分清楚崔嚴是不會答應她和左翎風在一起的,當然了,若是對方肯為了她向父親低頭,說不定如此這般絕好的男人就是她的了!
崔茗楨身為右相千金,多才多藝就不用說了,所謂清麗佳人,蕙質蘭心,自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拒絕得了她,她也曾多次暗示過左翎風,豈料對方不知好歹屢次三番無視,讓她顏麵盡失,她隻當他是因為立場不同才這般對她,如今每每再看到那張臉,心裏仍覺得不甘心。
“幼時左翎風就天天往安府跑,和那丫頭玩在一塊,後來幹脆直接就住下來。左家那個老家夥這般縱容,分明早有和安家結親之意,那丫頭失蹤後,左家也派人去找,可沒過多久就聽說老家夥的小女兒走丟了,後來左家全力派人去找,到如今都沒找到。”崔嚴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他苦心栽培左翎風坐上左相之位,卸下擔子後,跟外界聲稱是去周遊列國,遊曆散心,實則是去找他那小女兒去了。”
“所以,父親的意思是……?”
“結親的事不了了之,為父卻發現,這些年左翎風暗中派出去的人,其實有一半是去找她了,那日宴席之上,左翎風分明有意在維護那臭丫頭,他懷著什麼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丫頭另一層身份,可是太上皇的親侄女,自從前長公主鳳柒瑤和安清墨一同失蹤後,所有人估計都已經忘了,連皇上似乎都不記得了!”
“爹,您是說……左翎風他喜歡上了安沫可那賤女人?!”崔茗楨卻像隻聽到前麵一半,杏目瞪圓,像個潑婦似的失聲喊道,頓時惹來崔嚴的厲聲怒斥。
“楨兒,你可是堂堂右相千金,豈能同那沒教養的黃毛丫頭一樣不知禮節,大吼大叫的成何體統!”
“楨兒知錯了,爹,楨兒無時無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方、方才隻是太過驚訝,一時失言,女兒和那個賤……臭丫頭不一樣!”崔茗楨見崔嚴動怒了,氣焰頓消,雙手輕輕扯著他的衣袖,在旁人眼裏趾高氣昂的蛇蠍女,竟然低聲下氣的主動認錯,最後一句底氣十足,話裏還不忘借機貶低她,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安沫可聽了想打人,姓崔的犯老糊塗了?
一口一個賤女人,到底是誰沒有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