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醉笑花下與君同(1 / 2)

今兒方是坦蕩於正門出,瞧著廳堂人客興,歌舞升平起,我亦是有些興致,於竹玉內四下顧盼,男女這般尋歡飲酒,偏是幾分羞。

忽是聽聞有人喚道:“清歌。”好巧不巧,正是懷胥。一襲靛青衣裳,風流逸致,左右攬著姑娘,一位嬌媚些,一位秀氣些。他來此處尋歡作樂,自是不訝異。偏是此時,安好借著我的身子,怕是出些幺蛾子。

懷胥舍了兩位姑娘,將安好攬至一旁,問道:“清歌,你怎來這風月之地?男子打扮,險些認不得你。你可是來這兒尋個新鮮的?”安好推搡道:“我已尋了新鮮,酒足人愜意,當歸了。”罷了,便是小步出了明清樓,想著懷胥舍不得美人,誰料他亦隨了來。

安好戲謔道:“懷胥公子,你酒還未喝夠,美人還未上手,怎出來了?”懷胥俏倬笑道:“你一人歸,我自是放心不下,便棄了酒,舍了美人,送送你。”安好笑道:“怕是你這一路,都要惦念著美人了。”

外頭秋意濃,一壺薄酒,自是些飄忽。懷胥這登徒子,倒是攬上了安好,道:“清歌,你沾酒的模樣,當真教人喜歡。”不知是我皮相過薄的緣故,抑或是薄酒醉人的緣故,瞧著安好有幾分羞怯。我於竹玉中不厚道竊笑,安好竟也被人戲弄。

安好便是輕咳聲,推了他一把,道:“懷胥公子,我看你應是醉得厲害了。”懷胥適才又攬上,俏生生道:“不過是些清酒,如何醉得了我?倒是你,喝了不少羅浮春吧?明清樓的羅浮春,酒中偏是情意綿綿,我便是循著酒而去的。”

安好打趣道:“你是循著那兒的美人去的吧?”懷胥俏倬笑道:“明清樓的美人,當是花顏月貌。”驀然輕咳聲,又道,“不過是風塵女子,自是比不得你。”安好嗔了聲,道:“油腔滑調。”

適才起了風,緩了安好幾分灼,罷了亦是些涼意。懷胥瞧著,將安好攬得愈發緊,她推不開,也便認了。

懷胥忽是道:“再過半月,便是我祖母的壽辰。我早先與她提起過你,祖母一直盼著見你,屆時你可得來啊。”我頗是詫異,不知老夫人如何將我看待,竟盼著見我。若不是懷胥一麵的說辭,那大抵便是將我看作她孫媳婦,著實教人哭笑不得。

安好黠笑道:“成,我屆時會去。”驀然又輕聲對我道:“姐姐,屆時也是你去,與我無關,我便應了。”我自是將她罵了千百回。

適時離著仙軼居不過十步之遙,與懷胥辭別,自當歸。他驀然拽著安好,攬入懷中,忽是一吻沉沉落下,落得不知心歸處。雖說吻得是安好,明明白白卻是我的朱唇,我自是害臊,分外的害臊,幾欲叫喊出聲。

我亦是如此,更別說安好,她愈發羞怯,從玉頰至耳根子皆是緋紅,若是染雲霞。她稍是一怔,受了驚,驀然將身子還了我。我緊合眼,隻覺舌尖溫溫軟軟,周身更是失了氣力般,服帖倚在他懷中。自個當真是喝醉了,醉得厲害,恍若雲裏霧裏夢裏,分外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