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兒,你怎麼了?”蕭遙打開門看見慕容秋狄呆坐在地上,不禁一陣驚慌得扶起地上的慕容秋狄,雖並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看向來調戲世事的慕容秋狄此時眼中卻寫滿恐懼,心裏忍不住的生出一絲心疼,他就是見不得她受到一點點傷害,僅此而已,不禁輕捋著慕容秋狄腮邊的幾縷亂發,溫柔的說到:
“若你不願,我可以叫父皇收回成命。”她的心裏裝著誰,他不是不知,隻是他以為她那日對蕭憶南的決絕,自己可以有一次機會,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是錯了,如果真的是她所願,他願意將手再放最後一次,不禁無奈地說到。
聽蕭遙在自己耳邊說著這些揪心的話語,知道他是誤會自己不願接受皇上的賜婚,慕容秋狄不禁看著蕭遙莞爾一笑,掩過了眼角的恐懼,也帶過了那個敏感的話題,畢竟現在自己心中紛亂如麻,一時間也不知該怎樣回答,不如不答。
“我隻是還沒準備好。”慕容秋狄轉身玩弄著桌上的玉壺,失魂的說到。
“沒關係,我等你,等你準備好了再告訴我答案。”
兩人對視了一會,看著慕容秋狄的點點為難,蕭遙不禁無奈地轉過話題說到:“到京城這麼久了,還沒出去逛逛吧,要不要我盡一下地主之誼?”說著,看慕容秋狄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光芒,不禁嘴角輕揚,複又說到:“不過你得換一下男裝。”
“這樣出去不好嗎?”難不成自己這個打扮還帶不出去嗎?慕容秋狄忍不住問道。
“不好。”蕭遙不禁斬釘截鐵的說到。見慕容秋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不禁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到:“我怕你女裝上街,這次害死的就不隻是馬了。”說著,蕭遙腦中不禁浮現出她上次身著女裝站在街頭的場景,春色滿園關不住,突然覺得那好像是好久好久了以前了。
聽蕭遙帶著笑意如此說道,慕容秋狄一時不解,等回味到了此中真意,不禁也忍俊不禁,此刻略顯蒼白的臉上自然地展開了一朵嬌豔的牡丹。而這一切盡收旁人眼底,蕭遙不禁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又見佳人笑逐言。
眼前是一片繁華,畢竟是金都之師,雖沒有昔日在江南般的華麗邂逅,但此地卻透著點北方特有的豪邁與野性。金木水火土,五行八卦自古以來便相生相克,上蒼造就了一個水江南,就必少不了這一個火的京師與之南北呼應。慕容秋狄換上了男裝帶著單兒與蕭遙並排走著,想起自己作為秀女進京那日隻在車上掀起的簾下瞥了一眼外麵的燈火闌珊,如今自己真真切切地踏入了這座城市時,她已是康寧郡主,不禁淡而一笑,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啊。
跟著蕭遙一路走著,不覺得就走到了一處湖邊,慕容秋狄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幾絲柳條兒垂打在湖麵上,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不禁住了腳步,臉上揚起一個粲然的笑容,輕抬起了頭,感受著從湖麵送來的縷縷清風。看著慕容秋狄張開了雙臂,臉上呈現出一片祥和,佳人美景兩相融,蕭遙不禁一時看得呆了,也不覺得停下了腳步,靜靜的欣賞著這一難得之景。
“湖對麵是哪兒?”正在蕭遙沉醉於眼前的美景時,不料慕容秋狄卻在此時煞風景的開口問道,眼中剛才的迷醉之情已然淡去,不禁饒有情趣地看著蕭遙,盈盈一笑。
“興寧寺,求姻緣簽很靈的。”
慕容秋狄不禁忍不住嗤笑一聲,她記得似乎很久以前他也說過一句相似的話,‘你是祝英台,我是梁山伯’。別過頭,看著身後的單兒說到:“去看看吧。”說著便拉著單兒向前走去,也懶得去管站在一旁哂笑的蕭遙。
走在興寧寺門前的石階上,一陣梵音夾雜著一種淡淡的禪香從寺中傳來,慕容秋狄突然感到一種透心的清寧,入了佛門地,了了塵世緣,心中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看周圍人潮鼎沸,慕容秋狄不禁輕皺了一下眉,喃喃的自語道:“可惜了這一方佛門清靜之地,竟也被這醃臢的塵世給玷汙了。”
“今天是了緣大師在此講經布道的最後一天,自然會有很多的善男信女前來聆聽佛法,莫非隻許你州官放火,就不許人家百姓點燈。”聽見慕容秋狄細聲自語,蕭遙不禁哂笑一聲,說到。
慕容秋狄不禁瞪了一眼蕭遙,也懶得與他爭辯,既然今天是高僧講法,那麼相請不如偶遇,也算是自己與佛有緣吧,不禁準備拉著單兒朝上麵走去。
“小姐,我有點不舒服,就不上山了,你和太子上去吧。”單兒抽出手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