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琴樂還沒出去端湯,就被一人堵在了門口。
“見過帝師!”琴樂高聲叫道,特意提醒屋裏頭的蘇月生。
韓依來了?!
柳年薇的手頓時抖了一下,天不怕地不怕死皮賴臉第一人的柳小姐,隻怕韓依,雖說他長得清雅溫潤,但不知為何,每次一靠近,眼睛總是迷迷糊糊,心也跳得厲害。
“姐···姐姐,湯我先不喝了,府裏還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嗬嗬···”
柳年薇撩起裙擺,匆忙給韓依福了個禮,跌跌撞撞跑出門外,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韓依···有這麼可怕麼?一物降一物,還是很有道理的!
“她不是柳年薇嗎?怎麼在你這?”
韓依一掀衣袍坐在椅子上,側目間含著淡淡的笑意。
“人都被你嚇走了。自從使臣宴我救了她,她就像粘在我身上一般特別喜歡我。”
韓依聞言,劍眉微微一動,神色若有所思,“你還招女人緣?”
“我怎麼知道。”蘇月生聳聳肩。
“那看來今後我也要多來亓府走動走動了······”
蘇月生一聽,差點沒把勺子咽下去,這狐狸不會···和一個小姑娘爭風吃醋吧?
“你來幹什麼?”
韓依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來,趕走她。”
蘇月生扯扯嘴角,韓依的腦子不會也壞了吧。
“說回正事,今日跑到我屋子裏,你還真是越來越順手了,”要說京安城裏,進閨房也進得如此正大光明之人,除了韓依,也沒別人趕了,她那個爹爹也是無可奈何。
韓依彎起唇角,“有一件事,你聽了會很開心。”
“等等,”蘇月生忽然知道他要說什麼,“讓我猜猜,是不是和亓玉言,太清昭瓏有關?”
韓依抬眸,閃過一絲驚訝,“柳年薇告訴你的?”
蘇月生笑笑,點了點頭,“她不知厲害,就把消息往我屋子裏帶。”
“這婚是太清昭瓏親自求的。”
“哦?太清昭瓏這是想拉攏亓家?”
韓依卻搖了搖頭,眉目深沉,“他是想給皇帝吃顆定心丸,亓玉言是個很好的選擇,亓侍郎是皇帝的人,太清昭瓏這麼做,就是想告訴皇帝,他一切服從皇帝,不用擔心。”
“娶個亓玉言,老皇帝就能放心,不會吧?”蘇月生很是懷疑。
“當然不止,但說不定太清昭瓏喜歡亓玉言,娶她為妃,也是一點原因,”韓依微微皺眉,“或許···他是想借亓玉言,伸手向你。”
“和我有什麼關係?”蘇月生一愣,對上韓依的眼睛,卻瞬間閃過一絲了然,“韓依,這事又和你有關?”
“我和你的關係眾人都看在眼裏,更不用說太清昭瓏了,而亓玉言又和我處處不對盤,事事對我留心,還買凶殺我,如果你和太清昭瓏之間有什麼敵對,那他也免不了對我下手。”
韓依看了她一眼,“月生,你想的不錯,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太清昭瓏和雲湛免不了有所勾結,日後若有碰到,你不要招惹。”
蘇月生冷冷回他,“韓依,你總是不告訴他們要做什麼,總是將我踢出局,萬一有什麼危險,而我仍然蒙著鼓裏,到時候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琴樂,照顧好你家小姐!”韓依沒有回她,而是起身離開。
蘇月生恨恨看著他的頎長的身影,卻隻能慢慢閉上眼,許久未有的無處依靠之感又在心間滋生,韓依在介懷什麼?
“出去,不要進來!”蘇月生冷冷擲下一句,驚得琴樂後退一步,發生什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可是小姐,我是有事來找你···”
“那快說!”
好久沒見小姐這麼凶了,琴樂在心裏嘟囔,“是蘇府的人到醫館去了,鬱旭在那兒接待他們,您這幾日生病,所以蘇筱竹那沒去,嚴嬌蘭依賴於您的藥,所以派人來催了。”
聽說是嚴嬌蘭,蘇月生也回過神來,將方才的氣憤壓了下去,她很少動怒,冷靜,她還要報仇,還要毀了蘇家,怎麼可以因為一個韓依而亂了心?
“好,你回去告訴他們,我明日便去。”
“還有,去通知柳絮,給我多加盯緊亓玉言和白玉的動靜!”
“是···”琴樂鬆了口氣。
二皇子府,兩三個人跪在地上,穿著灰衣。
“都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
“好!”太清昭瓏深吸一口氣,長眉皺起,“明日的事情若是失敗,你們便自行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