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依負手身後,嘴角噙笑,“他們已經走了。”
屋內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韓依明白,要想讓這頭倔驢轉意,不容易,可於他來說還是容易的,“若是再不出來,明日大街上便要傳遍了你我的消息。”
蘇月生刷一聲從床上彈起,掃了眼屋外,猶豫了···
“月生,再不出來,我就不知道要不要派人去堵他們的嘴···我是無所謂,可你要是不出來表明意思,我又如何知道?”
蘇月生直起身子,惱怒地咬牙,這狐狸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依故意拉長語調,“你不說話是默認了?那好,我便不去理會什麼流言,既如此,那我走了。”
蘇月生探著耳朵,等了好一會兒發現真的沒有聲音了,暗歎一聲,不會吧,韓依真走了那豈不是···一想到他素來說到做到的作風,蘇月生提起裙子,打開了門!
隨之,她就後悔了。
屋外,清華含笑的俊顏展現麵前,韓依負手而立,堵在她的門口,蘇月生嗚咽一聲,又上套了···
“月生···”溫柔的低語傳來。
韓依摟住冷著一張臉的蘇月生,隻是喚著她的名字,再無別的話語。
良久,蘇月生才開口,語氣依舊倔強不退讓,哼,讓我這麼傷心,不是你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帝師大人,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想回蘇府了,蘇筱竹那裏還需要我,叨擾您多時,我現在就走。”言罷推開韓依,大步不回頭真的就走了。
韓依懷中空空,眸中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失手的一日。
收回手,他目光深沉,望向蘇月生離去後花影扶疏的廊庭轉角,淡淡喟歎。抬眸望天,今日一時興起想試探月生一番,卻傷了她的心,不過好在今後路還長著,氣總會消的。
···
蘇月生氣嘟嘟地繞過遊廊,快步走過花塘,順手折了一朵梨花丟在地上,想讓我消氣,才不可能這麼簡單!
細細簌簌的雜談聲低低響起,蘇月生有內力,聽力異常敏感,低喝一聲,“誰!”
嘩啦一聲,花塘那邊顫巍巍站起一抹人影,是兩個侍女。
蘇月生審視了一眼她們,發現自己認識,放下戒備心問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回縣君的話,奴婢們···奴婢們在采花···”一個侍女細細緊張地回答。
蘇月生疑惑地掃了眼她們空空的兩隻手,沒等她再發問,那兩個侍女忽然啪地跪在地上,坦言道,“縣君饒命,奴婢們不是故意議論您的!”
議論我?蘇月生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她偉大的事跡一定已經在府中傳開了···人言難堵啊。
輕咳一聲,蘇月生決定恐嚇她們一下,“你們···在議論本縣君什麼?如實招來!”
一聲厲喝頓時嚇得兩個侍女匍匐在地直呼不敢,等了還一會兒,其中一個才顫顫開口,“··奴婢們在議論今日縣君所做實在是使我們佩服···”
“佩服?”蘇月生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侍女點點頭,“佩服您的大膽,可從未有人敢大庭廣眾之下···之下···”
“親韓依?”蘇月生翻了個白眼,補上後半句。
她就知道,在這些侍女心中,一定覺得自己膽大妄為,不過想到這,忽覺心中歡喜,做都做了,能讓韓依早節不保也是一件大喜事,某女心中嘿嘿笑著,麵容也有些古怪,搞得地上跪著的兩個侍女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兩肩不住顫抖。
蘇月生從臆想中回神,發現地上還跪著兩侍女,為自己又一次失態歎息一聲,揮了揮衣袖,“你們下去吧,以後不要議論就是!”
侍女搗頭如蒜,拔腿就走。
···
“她走了?”
南書房掩映的幕簾之下,韓依看完一疊卷軸,啟口問道。
“亓小姐下午收拾了行禮就走了,要不要屬下···”
韓依抬手製止,元橋隻能乖乖閉嘴,主尊對於亓墨也不知道想什麼,人家都打包袱走人了,主尊怎麼還不緊不慢的?
可惜他沒看到韓依掩在卷軸下的手指在頻頻敲擊,若是知道,就會明白此刻主尊的心情是有多陰沉!
韓依鳳眸微眯,這個女人,有時候倔強也是一種阻礙,他該怎麼辦才能讓她回心轉意?韓依不得不承認,他後悔利用娥悅試探蘇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