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師出同門?(2 / 2)

韓依一時間恍了神,不由一惱,自從遇見亓墨,已經好幾次這般了!倒不如任她自生自滅罷了!

“噝——”床榻上,蘇月生蹙眉呻·吟,光潔的額頭上冒出冷汗,痛苦地撕扯著錦繡床被。

韓依心中遲疑,“罷了,總不能讓你死在這,亓侍郎那還有用。”他說服著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大局著想。

抬手貫出一道真氣,遊走蘇月生身體幾處大穴,瞬時鎮住經脈,少女頓時神色有緩,零碎的柔發散落在臉頰,安靜如花,胸口上下起伏。

剛才一把脈淵,便知她是內力真氣紊亂過盛,一個官家小姐,修習什麼武功,而且,這般病急亂投醫,看這情況,出現這種症狀定然好幾次了,今日要不是自己在此,怕是有生命之憂。

亓墨,到底什麼,比你的命還重要?

韓依掌中凝運溫熱真氣,扶起蘇月生緩緩注入她手中,他自幼師承父親,想起那個亦師亦父的男人···韓依心中一絲疼痛閃過。

忽然,韓依猛然睜開雙眼,目中驚異之色閃過,雙手迅速一收,扶住倒在他懷中的蘇月生。

剛才,那股和他源同一脈的溫熱真氣!

亓墨怎麼會有這種真氣?!

韓依深不可測的眼眸凝聚疑惑,亓墨,你到底是誰?

這一切,隻能等蘇月生救醒之後才能清楚。

隻有他自己知道,幼時天資聰穎,少年老成,不論什麼都學得極快,那時候,父親還在他身旁,約莫五六歲時隻覺父親是個神秘的存在,至於母親是誰,現如今都還不知道,唯一能證明父親過去的便是這身武功——天昆門溫玉功!

天昆門,如世人所說,是個神秘的存在。

韓依冷眸低垂,望著不由自主抱在懷裏的少女,陷入沉思。

鼻息中繚繞著一股男子溫熱成熟的熏香氣息,安心穩定,還摻雜著少年的清冷舒雅之氣。蘇月生吸了吸鼻子,貪戀了一下這個味道,不同於從前姐姐的女子溫柔香氣,這種味道,令人莫名心安。

韓依看著少女緩緩舒展開的眉頭,猛然想起自己竟然還抱著她,倏然撒手,黑影一閃,掠出床榻,負手而立。

“我··你··怎麼回事?”蘇月生終於轉醒,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暈死過去,而麵前,韓依背手而立,頎長的身影劃出一室緊閉沉穩,剛剛··那個氣息是···他嗎?

這念頭一出,蘇月生立馬嘲笑自己,揮走這個可笑的想法,怎麼可能呢,他那般自傲高冷之人。

“叨擾大人了,小女這就告辭。”察覺到韓依低沉壓抑的神色,蘇月生心中疑惑,怎麼惹到他了?

“你在練些什麼邪術!”

啊?

韓依冷冷問道,蘇月生驀然一驚,心隨之一沉,還是被他知道了,這人七竅玲瓏心,總歸瞞不住會引起懷疑。

“回稟大人,墨兒前些日子被人擄劫,家父擔心我,就拿了些習武之書來···”

“你滿口謊話要到什麼時候!”韓依冷聲截斷蘇月生的話,緩緩轉過身,幽冷深沉的目光鎖住清麗的少女。

“大人,民女隻求自保罷了。”蘇月生抬首,毫不畏懼直視韓依的目光,抬腿便走。

“記住,你的命是本尊救回來的,不要輕易丟了。”

蘇月生未待跨出門檻,聞得這句話,心中一動,什麼意思?

空蕩清冷的雅房中,韓依保持著矗立的身姿,半晌未動,珠簾搖晃,晃碎滿室琉璃燈火。

“小姐,慢些。”

醉芳齋一層樓後門,一抹身著紗帽的倩影在仆人攙扶下一晃而過,那紗帽下,容顏傾城。

蘇月生亦是從後門離開,心思卻還停留在韓依那,忽然視線一抹熟悉身影閃過,頓時警覺,那人是誰?她連忙隱到黑暗中,視線追隨著那道娉婷身姿。

紗帽下轉身露出的精致下顎一下就令蘇月生認出了她——亓玉言!她來做什麼?

觀察了一會,蘇月生展顏一笑,已然明白。

柴家宅院,恢弘氣派。

入夜許久卻仍舊燈火通明。

“爹,明日孩兒沒心情,就不去了罷!”

“混賬東西,叫你攜禮物去拜謁亓侍郎,他如今可是京安聖上重視之人,南棠有名的忠臣,更何況前些日子遇刺,正是我們柴家聊表心意的時候,安兒啊,你也該為家業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