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韓依···
心頭忽然想起青雲交代給自己的命令,蘇月生腦中一陣悲歎,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韓依這尊大佛避都來不及,自己還得貼上去,可為什麼每次見麵,都是這麼不好的印象,哎——。
哀歎歸哀歎,蘇月生麵上卻是扯出淺笑,“大人多慮了,墨兒這次來有兩件事。”
“說。”韓依淺酌一口淡茶。
“大人當真健忘,春日宴時,您似乎丟了一樣東西。”蘇月生姿態清麗,如墨濃黑的眼眸帶著笑意瞧著韓依,從這個少女眼中,韓依沒有看出一絲畏懼。
丟了什麼東西···韓依沉吟一番,還真不知道蘇月生耍的什麼把戲。
“大人,您的寵物一直在我家騙吃騙喝,難道就不許墨兒闖進來發脾氣嗎?”
蘇月生剛才正愁沒事可說,忽然就想著把西寶那家夥給送回去清閑,一想到那日貓爪子按在她唇瓣上,心中一陣鬱悶。
送還給你原來的主子,看你還如何胡作非為。
亓府,小家夥四隻骨折的爪子綁著木條固定,哀戚著打了個噴嚏,先被前主子賣,再被後主子嫌棄,它西寶靈寵的身份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西寶···話說這麼幾天叫它去調查亓墨,還從未回稟過,難道···真在亓府養尊處優上了,一想到自己寵物的性子,韓依深以為然,又做了一個決定,等那隻西寶回來,燒了它的玩具。
可憐的西寶大爺又打了個冷戰,醒醒鼻子,小腦袋想了想,怎麼最近總有不祥的預感。
“哦?竟有此事,本尊還以為它離家出走了,原來是賴上亓小姐了,如此,本尊便將它···賞賜於你吧。”
“畢竟是本尊親賜,說不定還會得空去看看。”
韓依淡淡吐出這話,看著蘇月生一時錯愕的眼神,毫未察覺自己此刻的心滿意足。
蘇月生心中一番準備好的話說不出,在這少年麵前吃了個啞巴虧。
人家帝師紆尊降貴賞給你一隻寵物,在外人看來何等榮幸,可蘇月生卻悲哀地明白,今後非但甩不開西寶那家夥,還要好吃好喝供著它,他韓依老人家若是一時心情好,前來‘視察’,寵物少了一根毛都要治你的罪!
“還有呢···”韓依含笑靜靜等著蘇月生的第二件事。
少女輕咳一聲,隨後,在韓依略有驚異的目光下,雙膝跪地。
韓依好看的劍眉微擰,蘇月生麵色莊重道,“此事,還望大人務必成全。”
“家父前些日子遇刺,血流如柱的場景令墨兒曆曆在目,夜夜輾轉反側痛徹心扉,墨兒不才,卻有一願,能盡快親手抓住背後之人,以免父親擔驚受怕,更要那蔑視皇權官威之人複出代價!”
蘇月生眉目冷厲,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清冷倔強,脊背僵直,如墨清美的眼眸定定望著韓依,座上斜倚的玄衣少年權臣此刻亦是褪去邪魅笑意,冷冷看著蘇月生。
“追凶調查之事不是你所能參與的。”一句話斬釘截鐵。
蘇月生知道韓依不可能輕易答應,說出這事時,一方麵是為了借此事接近韓依,另一方麵,怕是真心想要報答亓侍郎吧。
“帝師大人!天下人皆知我亓墨草包一個,然而我父親一直疼我愛我,我雖一介女流,亦有執念,那日墨兒和家中眾人皆在家中,曾恍惚得見刺客,墨兒或許可以作為人證輔助查案,大人受聖上之命查理此事,不會錯過我這個人證吧!”
蘇月生其實未曾見到過刺客,然而這是接近韓依的唯一方法了!
以證人的身份!
琉璃燈火搖曳恍惚,投射在韓依絕世俊雅的麵容上,神秘迷離。
亓墨看見了寒音的樣子?韓依腦中思考,這不可能,寒音的輕功和刺殺的能力他心中有數,來去如影魅,世間少有的高手,豈是她亓墨能看清的,隻不過···這女人用這方法接近自己是想幹什麼?
韓依忽然來了興趣,未待自己察覺,脫口而出一句話,“如此,你便隨同本尊查案吧。”
話一出口,韓依頓覺不妥,他怎麼又恍了神!奈何蘇月生滿臉欣喜,一軲轆站起來謝恩。
砰砰,門口忽至敲門聲。
“大人,多有打擾,今日樓中來了個刺客,請大人務必小心。”
是剛才和柴安一同進來侍衛!為了追自己真是不管不顧,柴安當真是個蠢貨!
不過,倒自己撞刀劍上來了,帝師大人的屋子你也敢闖,嗬!
這邊,韓依斂了斂眉,麵色微沉,瀲灩眼眸看向蘇月生,浮上一層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