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墨兒天性愚笨,今日辰時,三姨娘身邊的錦柳來傳話,說是有要事相商。”
蘇月生抽泣著道來。
“墨兒原以為是要去姨娘院中,可是卻被彩箋帶到像是後院的地方上了馬車,不知不覺就昏了過去,醒來後身邊就是母親了···”
蘇月生一邊含著淚一邊渲染著,她知道,亓墨在府中所有人看來,都還是原先愚笨不知變通的傻丫頭,可這恰恰成了今日的利處,有誰會質疑一向實話實說的孩子呢?
聽到這,亓侍郎沉吟片刻,沉浮官場許久的他怎會聽不出疑惑之處。
他慈愛地看了眼一臉驚恐的女兒,轉頭望向昏迷的白玉,心道,這白氏,真不是省油的燈。
“墨兒,父親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快起來吧!”
一旁坐著的亓玉言聞言,細白的手掌篡起,精致的指甲嵌入皮膚,憑什麼又偏袒這賤人!
“父親,現在下論斷還為時過早!”
亓玉言出聲不讚同,一雙美眸明明盛滿怒火,麵容卻戚戚哀求之色。
“母親就快醒了,您不妨先問問她怎麼說,”看著亓侍郎臉色一暗,亓玉言麵色更淒楚,小臉玉白雕砌。
“玉言並未有責怪妹妹的意思,隻是不想委屈任何一個人罷了。”
好一個不委屈任何人,蘇月生心中冷笑,亓玉言怎會不知道白玉將自己騙出去的目的,這幅偽善的外表,看似關切的言辭,還不是想等白氏醒來好翻盤治罪自己。
“老爺···”低低虛弱的聲音從榻上飄來,白氏幽幽轉醒。
“母親您終於醒了!”聞聲亓玉言麵上欣喜。
一旁立著的亓玉煙見狀輕輕舒了一口氣,似乎是真的擔心,蘇月生心中疑慮,白氏未見得對待庶女有多好,這亓玉煙不是從前真有什麼事,就是演技太逼真。
倒是床榻前撚著繡帕,虛掩淚眼的亓玉燕,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老爺,”白玉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靠坐在床上,蒼白發幹的嘴唇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楚楚可憐。
亓侍郎一看白氏這般嬌弱的模樣,頓時軟了心,握住白氏的手。
“老爺你要相信我,她不是亓墨啊,今日便是她將我擄走,還揚言要殺了妾身啊,老爺!”
這番話半真半假,白玉醒來看見站在麵前的亓墨,心中別提有多害怕了,但她也沒忘了要規避自身的責任,現在那幾個壯漢和車夫死無對證,這妖女注定要任人宰割。
亓侍郎一陣驚訝,猛地甩開白玉的手。
“你在胡說什麼!墨兒不是好端端站在麵前嗎,我看你是昏了頭!”
“老爺,您沒發現這妖女的聲音和墨兒不同嗎?還有身形有些異樣!”白氏挑出幾點,每一點都無可反駁。
妖女?這麼快又換了個稱呼,真是可笑,蘇月生依舊淡然立在房中,沒有因白氏的指控流露出絲毫異樣。
亓侍郎愣了愣,細細一品也覺不同,目光轉向蘇月生有些狐疑。
“母親,您在說些什麼!”
一絲委屈爬上蘇月生的麵容。
“墨兒前幾日剛被擄劫,名聲已然有損,可是您竟然還說女兒不是亓家人!”
“聲音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那幫人給我喂了藥,防止女兒大呼小叫,後來藥效一過就變成這樣,至於身形···被擄走這幾日,女兒身心具殤,消瘦不少。”
蘇月生抬起小小的臉,哭訴著自己當初的遭遇,隻有白氏和亓玉言知道,她所說全是瞎編,但,有什麼證據呢,難不成還說亓墨前幾日的失蹤是她們所為?